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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停在半空中，面对他郑重其事的承诺，我第一次被这么浓烈的情意包裹。

原来被人全心全意爱着是这种感觉。

北疆战事吃紧，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战场上刀剑无眼，

我虽然担心，但不能阻碍卫丰的前途，只能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小心。

12

糕点铺的生意越做越好，我决定新开一家分号，还招了几个女学徒跟着我学手艺。

「老板，两包定胜糕。」

「对不住，卖完了。」

我一眼就看见来人衣服上绣的“赵”字，朝他摆了摆手，

已经连续三个月，赵元义天天都让家丁来买定胜糕，我一次也不接待。

「老板，两包定胜糕。」

「好嘞。」

我麻利地包好两包糕点递给后面来的人，赵家的家丁瞪着眼看我，

「你不是说卖完了吗？」

「那是别人预定好的。」

我连我两手叉腰，摆出一副赶客的姿势。

「那我们也预定。」

「不好意思，一年都订满了，你不买就别捣乱。」

后面的食客等得不耐烦，三言两语开始抱怨起来，两个家丁被大家说得不好意思，赶紧挤过人群离开了。

卖完最后一匣点心，我招呼着伙计关门，回到家后，我看着桌上的两块咸真酥，那是卫丰最喜欢吃的点心。

卫丰已经走了三个月，我也做了三个月的咸真酥，每天摆在桌上，晚上又原封不动地拿去喂猫。

不知道他日行几里，如今在何处，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我一边看着猫咪吃咸真酥一边想。

「请问，你是月娘吗？」

一个娇怯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打断，我站起来，看见院子外面站了一个天仙似的陌生女子，她有些紧张地捏捏手帕，

「我是赵元义的妻子，方茵。」

13

听方茵说了半晌我才明白，赵元义从上个月开始就大病一场，昏睡间常常会喊我的名字，

方茵找遍了京城的名医，赵元义的病是治好了，可精神一天天消沉下去。

他每天早早就开始痴痴等着来买糕点的下人，见他们空手回去，整个人就像卸了力气一般倒在床上。

今天下人仍旧没带糕点回去，赵元义竟然直接昏死过去，

方茵急得团团转，从下人那问出我的糕点铺，直接找上门来。

「赵夫人找错地方了，我这是卖糕点的，寻医问药请找郎中去。」

「宋姑娘，我知道不愿见他，就当我求你，你就当行善积德，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不见不见。」

我挥挥手，可方茵竟然直接朝我跪下，我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扶她，

「宋小姐，只要你愿意入府，方茵愿意下堂做妾，求你救我夫君一命吧。」

又是痴人一个。

我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方茵就这么跪在院子里，忙活了一阵，我交给她一个点心盒子，

「拿去吧，别再来了。」

方茵感激地接过盒子，看着她卑微的样子，我想起了以前的我，

也是这么小心翼翼，愿意为赵元义做任何事，只希望他平安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