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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3页）

卓情回想了一下，脸色渐渐沉。

封重忽然露出了一个又淡又凉的笑。

第15章“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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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他为什么不跑？

“疼。”

封重这话一落地，卓情立马弹开了，拧眉蹲下去要看，封重没让，往床边走。

卓情立马扶住他的胳膊，说是“扶”，其实更像是“抱”，抱着人胳膊走。他喝多了，自己都站不直，还非要操心，两人一个醉，一个瘸，走的晃晃荡荡，但封重也任由着他了。

封重在床边坐下，卓情单膝在他的脚边跪下来，指尖碰上去，纱布有点湿。

“湿了。”卓情微微皱眉，着急封重不爱惜自己，顶着被酒气熏得湿漉漉的眼睛抬头望对方，明明是为他好还一副请求的样子，“我帮你换一下吧，顺便上个药。”

封重没说可不可，在卓情这里只要封重没有明确拒绝他，那都是可以的。

上次宋子昱带来的药品被他留下了，卓情也傻得了，没让封重躺着，自己又在人家脚边坐下，就开始拆纱布了。

他这几年长高了一些，体重却没长，看起来更瘦了，坐在封重的脚下，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就是瘦瘦小小的一个，能轻易折断的样子。

卓情脑袋不清醒，中间不小心碰到了封重的伤口，他比当事人还紧张，立马望人家，问没事吧。

结果一抬头就和封重的目光撞上了，那双眼睛又沉又冷，在他们对上的瞬间，封重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了。卓情有些愣。

“有点事。”封重说。

卓情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岔开，咬着唇让他忍一下，下手更轻了，“我待会给你再敷会冰。”

上完药，卓情去拿冰，封重穿上了卓情给他准备的衣服。衣物干净柔软，已经被洗过，并且意外得合适。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封重并不觉得卓情贴心，只觉得对方早有预谋，心里的厌恶更深。

卓情拿着冰进来时，封重已经躺下了。他给封重敷冰已经得心应手了，细心地把整条腿都照顾到，又把空调打到最舒适的温度。

夜已经很深了，房间里只开了一圈的壁灯，卓情本来就喝了酒，又忙活半天，这会被热空调一吹，眼睛都快粘上了。

在被瞌睡虫彻底打垮之前，卓情费劲地看了封重一眼。封重也已经闭上眼了，呼吸平坦，像是睡着了。卓情放心地睡过去了。

几分钟后，封重睁开了眼。

他悄无声息地坐起了身，看向脚边的方向。

那里，卓情窝在床尾的一角，整个人像婴儿一样蜷缩起身体。封重的眼前突然闪现了六岁的卓情睡着的画面，好像这么多年，这个人就没变过一样。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拿起一旁的薄毯扔到卓情的身上，手指摁在了床头的壁灯开关上，房间陷入黑暗。

卓情这一夜睡得还算舒服，身上暖融融的，他抱着被子坐起来，看到封重已经醒了。

他手里拿着卓情给他消遣用的杂志，面色沉静，早晨明媚的阳光洒进来，给他的身上渡上一层温暖的蜂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