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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2页）

只能听见他颤抖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别伤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孟安然哭喊声更剧：“聿风，你怎么才来？我好害怕，我不想死！我肚子好疼啊！”

江聿风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声音里都是恐慌和不安：“安然，你别害怕，我在呢，我会救你的！”

许暮云迎着冰冷的雨水望向他，他从始至终没分一个眼神给她。

她眼中最后一点光也黯淡下去，手腕上尼龙绳收缩，将她那只骨裂的手绞得生疼。

刺激得她痛呼出声。

却只换来江聿风一句气息不稳的怒喝：“许暮云！你别说话！”

许暮云怔愣住，原来已经破碎的心还能再碎一次。

苍白的唇瓣被她咬得渗血。

劫匪挥舞着手中的蝴蝶刀，催促着江聿风：“江少，再不做决定，怕是这女人都要死了！”

江聿风才将视线转移到许暮云身上，眼底的情绪让人读不懂。

突然间，身侧孟安然一声细微的咳嗽，江聿风便脱口而出：“我选孟安然！”

周遭声响好像安静了一瞬，下一秒便是绳子断裂。

海水倒灌进她身体的每一寸，刺骨的冷和磨人的疼席卷而来。

她没有一点挣扎的念头，任由自己不断下坠。

光亮一点点在眼前消失，她忽然想起了三年前和江聿风的那场海边婚礼。

那时候的海水好像是暖的，江聿风牵着她的手也是暖的。

他拉着她的手，轻柔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眼眶通红地承诺：“我会爱你一生一世。”

只是谁都不曾想到，一生一世不过短短的三年。

她紧闭上眼，肺中空气被一点点挤压，心中最后一丝温软也被磨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