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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十几分钟，林余心里过意不去，比了个手势停下来，隔着网对徐绍寻说：&1dquo;你要不先和别人打吧？”

  球场里还有其他人在训练，噪音不小，徐绍寻一下没听清：&1dquo;什么？”

  就见林余往前凑了凑，手多此一举地勾住了网，声音还是不大：&1dquo;你先和别人打吧，我自己再练练。”

  &1dquo;啊？”徐绍寻看着林余的动作，光顾着觉得好笑，&1dquo;可我就是来和你玩的呀。”

  就像突然被抛了个计划外的球一样，林余露出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1dquo;但我&he11ip;&he11ip;现在好像更适合对墙练习。”

  &1dquo;行，那我去喝口水。”

  林余站在原地，指尖还是勾着低矮的网。他低头看了眼网，没明白徐绍寻的&1dquo;喝水”究竟包没包含了换搭档。

  网动了动，没回答他。

  林余默默带着球和拍去了墙边，不一会余光瞥见徐绍寻也过来了，也没玩手机，拿着个拍站在那，不知道干嘛。

  林余一半心思在想他过来干什么，一半心思在想他什么时候走，十分心思没一分放在球上，全是机械回击，就听见徐绍寻&1dquo;诶”了一声，说你这个动作有点走形啊。

  林余更不会打了，球正好击在拍上，没回击力，又落到地上。

  &1dquo;傻了吗？”徐绍寻的声音由远及近，林余手腕被从后侧抓住了，&1dquo;我说你的动作有点走形&he11ip;&he11ip;”

  徐绍寻体温比林余高，掌心的热度毫无保留地传到林余的腕上。林余僵在那里，完全忘记动作，像个关节生锈的锡兵。

  跟摆弄木偶一样，徐绍寻纠正完林余的动作，忽然意识到什么，退开一些：&1dquo;你是不是不喜欢肢体接触啊？”

  不知道。林余思维也生锈了，难以解释他那么大的反应。

  他太久、太久没和人离得这么近了。

  徐绍寻就说：&1dquo;好，记住了。”

  林余攥紧拍子，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只是很小幅度地，回头看了徐绍寻一眼。

  徐绍寻就又莫名其妙笑开了，用球拍碰碰林余手里的球拍。

  徐绍寻说：&1dquo;林余，你别着急。”

  别担心。

  次日晚上没课，林余一个人背着拍子参加了球队的训练。

  林余天赋不及徐绍寻，哪怕是一起从零学起，差距也只会越来越大。他们的身体素质其实不适合当球友。

  但徐绍寻没有放弃的意思，林余还能怎么办呢，只好努力让他玩得尽兴。天赋有差距，林余只好练得更勤快，虽然业余，却阴差阳错成为了网球队报到最勤练得最久的人。

  后面水平居然变得很不错。

  *

  在林余成为球队励志典范前，徐绍寻又折腾出了玩意。

  他往宿舍买了个锅*。蒸煮一体，足有三层，配上徐绍寻买来林林总总的调料，看着很像回事。林余还以为他要做什么佳肴美馔，结果徐绍寻把市采购而来的塑料袋往地上一放，踌躇满志地说要煮方便面。

  他们宿舍都是上床下桌，反而没有专门的桌子搁电煮锅。徐绍寻把小板凳推到宿舍中央，锅往上一搁，高度太矮了，就和施文两个人直接坐在了地上。

  林余惯常待在上铺，正在对着电脑打代码，听到下面窸窸窣窣的，打字的度不知不觉就慢了下来。

  没一会，林余听到施文&1dquo;诶诶诶诶”地乱叫，然后是徐绍寻的声音，说&1dquo;一边去，你连个蛋都卧不好”。

  施文秒反击：&1dquo;说得好像你下过厨一样，我看你用锅铲还没用筷子顺手。”

  这个形容听起来煞是不妙。林余微微倾了身子往下望，有些犹豫。

  但很快听到徐绍寻得意地说&1dquo;看！”，于是又坐回去。

  施文问：&1dquo;该放培根了么？”

  &1dquo;放！”徐绍寻一声令下，&1dquo;还有蟹柳午餐肉，都下进去。”

  连王瑞都放下游戏凑了过去：&1dquo;我这有火腿肠，吃泡面怎么能不吃肠。”

  鸡蛋、培根、午餐肉、玉米肠、鸡爪、芝士片、海苔&he11ip;&he11ip;林余默默听着，感觉自己先前&1dquo;只是个泡面”的想法着实失敬了。

  底下开始热火朝天的分面，林余听到王瑞嗦面的声音，正要把帘子下下来，突然听到徐绍寻说：&1dquo;林余，来吃啊。”

  林余一愣，心里还踟蹰着，嘴上却已经下意识地说&1dquo;不用了，谢谢”。

  徐绍寻：&1dquo;我都给你装了。”

  林余：&1dquo;&he11ip;&he11ip;”

  所以，不应该拒绝了&he11ip;&he11ip;吗？

  徐绍寻又说：&1dquo;你总得下来吃吧。”

  林余闭上嘴，乖乖下床。

  等近距离看到那碗面，林余震惊了。这哪里是方便面加肉，根本就是肉煮方便面吧！

  &he11ip;&he11ip;但是确实是很香。

  大家都没型没款地坐在地上，林余稍作犹豫，也盘腿端端正正地坐下来。

  徐绍寻看到他的坐姿，就开始笑：&1dquo;小林同学，你听课呢？腰挺那么直。”

  林余正低头吃面，闻言抬眸望了徐绍寻一眼。从徐绍寻的角度看过去，他半边脸在汤碗里，只一双眼睛黑漆漆的，没有脾气、很好欺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