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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吭声，佯装收起法器，暗自又偷偷捏了道咒，往她身上探了一探。

  探出来的结果，让我心底一凉。

  我悄悄半抬起头，对上九枝的目光。九枝的感觉和我一样，我轻轻摇头，暗示他现在先不要说。还不到时候。

  若君没有察觉。她用力咳嗽了两声，擦擦嘴角，深吸一口气。

  &1dquo;你不会再拦我了吧?”她说，&1dquo;我只和这个村子有仇怨，屠完村子，我便收起法术，以后都不再用了，那些妖也只听命于我，事情结束后我自会处理，绝不害到无关的人。”

  我看看她。

  &1dquo;不，”我说，&1dquo;只听你一个人的说辞，还不够，我带你去村人面前，我还有些事要问。”

  若君盯了我半晌，勉强点点头。

  她一只手举不起来，我靠近前，替她拢起长长的白，束在一起，又叫九枝变出一些藤条，简单编成网子，将她头兜住。

  &1dquo;一会儿你就待在这个男人身后，”我指一指九枝，&1dquo;我不提起你，你莫出来，好么?”

  沈若君突然顺从了许多，她合上眼，算是默许了。

  为她梳的时候，我认真端详了她的脸。这张近乎枯干的脸上，遍布沟壑，早已看不出一个十七岁少女的模样。她受了多大的罪啊&he11ip;&he11ip;

  &1dquo;我们走吧。”我说。

  重又穿过呆立在四周的妖怪，村长正带着胆大的村人在村口等我们。

  &1dquo;三位师父，无事了吗?”不等我们走近，他忙不迭地问，&1dquo;那人——那妖死了吗?”

  &1dquo;死了，”我面无表情，&1dquo;妖被我师父杀了，等天亮，这些妖怪就都不在了。”

  村长和左右的人互相看看，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1dquo;感恩三位师父大恩大德!”他纳头便要拜，&1dquo;我全村都忘不掉师父们的恩情——”

  &1dquo;先等一等，”我无动于衷，&1dquo;妖是死了，但还有个人，我想请村长见一见。”

  &1dquo;谁?”村长不解。

  &1dquo;若君，出来吧。”我说。

  九枝往旁边一让，瘦削如木的沈若君满脸恨意，从他后面走出来。

  &1dquo;五日不见了，村长。”她说。

  村长大惊失措。&1dquo;你、你还活着?!”

  第1o章如雪（下）

  四

  &1dquo;我不该活着?”沈若君冷笑，&1dquo;是了，我死了便最好，我死了，碧遥的事，就不再有人会知道了，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