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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奕把她放到床上：&1dquo;睡吧。”

  他转身，手被拉住。他回头，柳惜往边上挪了挪。

  罗奕关了灯，躺在她身侧。两人安安静静地听雨声。

  过了会儿，罗奕听见柳惜清浅的呼吸，起身离开。他走到门口，柳惜却开口：&1dquo;我没睡着。”

  &1dquo;还不睡，想干嘛？”罗奕靠在墙壁上，无奈地笑了笑。

  柳惜问他：&1dquo;不冷吗？”

  &1dquo;别想勾引我。”罗奕玩笑道。

  柳惜&1dquo;啧”一声：&1dquo;我是这种人？”

  &1dquo;前几天换衣间那事儿忘了？”

  &1dquo;我被你折腾成那样，谁勾引谁？”柳惜佯装叹气。

  &1dquo;大晚上的，你安分一点。”明明是罗奕自己想偏了。

  柳惜轻声说：&1dquo;你过来呗。”

  &1dquo;我觉得咱们还是进展慢一点比较好，你应该是喜欢纯纯的一步步来的感觉。”罗奕耸耸肩，关上门后走了。

  柳惜无语地望着天花板，一分钟后，给罗老师了张照片过去。

  是她褪掉裙子被他正面推到镜子跟前的那张。那天她成全了他的恶味，留下了这个精彩瞬间。

  罗奕很快给她来三个字——&1dquo;求求你。”

  柳惜把脸捂在被子瓮声瓮气：&1dquo;求我干嘛？”

  罗奕没再回复。也没过来。

  柳惜没太意外。这才是真实的罗老师，他清醒的时候无欲无求。

  凌晨三点，窗外的雨仍旧不停歇，柳惜始终睡不着，爬起来轻声往外边走，书房里果然有灯亮着。

  罗奕很久没有板绘了，数位屏上的光照亮他的眼镜，他一勾勒着他的世界。

  桌子上有喝了半杯的酒，他扶了扶镜框，停下来思考的时候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敲击。

  他虽然时常宅起来画画，运动也不太多，但这些年从未胖过。他的侧脸与少年时期看上去无异。

  他正在画一张场景图的色稿。

  拥挤的地下通道里，捂着口鼻穿过的行人迈过一个个空瓶或垃圾。提示出口的标识上写着通往&1dquo;世界”和&1dquo;我”两个方向，众人都往&1dquo;世界”拥挤，道路清晰明亮，外面是干净繁华的都市。只有一个捡起空可乐瓶的小女孩茫然地站在&1dquo;我”的下面，她看着眼前未知的这条路，被吹过来的风扬起了裙摆。

  业内常常用&1dquo;天才画师”来评价罗奕，他对此不屑一顾。他对外表的作品一年不过三十张左右，众人没有看到的，是他每年上百张的练习。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靠他的勤奋得来的。

  色稿完成后，罗奕放下，活动了一下颈椎。一偏头，觉柳惜站在门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