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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1页）

从医院离开后，裴斯言的脑子都是乱的。

一会儿，他眼前会闪现出18岁的慕未凝，笑意盈盈地站在他面前，温柔地叫他斯言。

一会儿，他又会不受控制地想起病床上的慕未凝，混不吝地玷污他们共同拥有的过去。

如果他们之间经历的所有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表演。

如果那些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浸满了谎言和欺骗。

那么逝去的那七年，又算什么？

他知道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甚至能接受她变得虚荣利己、势利庸俗。

可他没有办法接受，他飞蛾扑火一般献出的真心，被踩进烂泥里。

所以他才会在慕未凝面前撂下那些狠话。

既是为了维护他那快要碎掉的自尊心。

也为了维护在他心底永远清澈干净的那个慕未凝。

一整夜，裴斯言几乎没有合过眼。

心脏不知缘由地跳动着，在他耳边回响着。

天亮之后，他打开手机，看到了沈静笙凌晨发来的消息。

“斯言，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昨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明天我在老地方等你。”

裴斯言想起昨天他看到沈静笙推人后，跟着跳下了江。

把慕未凝救上来后，他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和沈静笙发了好一顿脾气。

直到听完慕未凝说的事情经过，他才明白原来是自己误会她了。

裴斯言心里涌上一些愧疚，连忙驱车往那家餐厅赶。

可因为太久没有好好休息，等红灯的间隙，他眯了一会儿。

再睁开眼时，他看到前方一辆卡车忽然失控，冲着他的方向疾驰而来。

一瞬间，他彻底清醒过来，手比脑子反应快，急打了好几下方向盘。

虽然顺利避开了卡车，可车却也撞到了护栏上。

轰隆一声巨响，火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