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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忱好心提示他，轻声说：“有什么感觉吗？”

  宁晃就“唔”了一声。

  6忱在那边“嗯”了一声，等待他的回答。

  完了，混不过去。

  十八岁的小刺猬绞尽脑汁，用粗陋的、毫无暧昧的语言去敷衍：“亲了就亲了，哪有什么感觉。”

  “脑子有点晕，像是有一群大鹅跑过去，耳朵有点热，像是听到了很多声音，又……什么都没听到。”

  然而，还有许多。

  无可回避的柑橘气息，6忱暖洋洋贴上他的手掌。

  被别人肆意牵扯的情绪，带着不甘的贪恋。

  ……他在给6忱描述，他吻他时的感受。

  于是越说，声音越低了下去。

  他从没写过情歌。

  通话寂静了下来。

  半晌，6忱轻声喊他：“小叔叔？”

  明明声音一如往常，宁晃却总觉得他舌尖儿一定卷着一颗甜甜的糖珠。

  宁晃气势骤起、咄咄逼人：“问什么问，哪来那么多问题。”

  6忱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通话另一边凶神恶煞点了结束。

  通话时长：1:21:31

  ……又唠唠叨叨说了好久。

  6老板忍着笑意，就这样歪倒在床边，慢慢按着屏幕输入：晚安。

  对面弹出一个盖着被子的猫猫睡觉表情包。

  嗯。

  明天应当好好问问。

  ——小叔叔跟前任的旧情。

  148.

  18岁记：

  我有前任吗！！！？？

  34岁用力批复：

  必。须。有。（红字、重点标记符号）

  （又过了一段时间以后……）

  18岁：

  糟了，露馅了。（垂头丧气捂脸尴尬小人）

  34岁：

  ……（同款垂头丧气捂脸小人）

  149.

  夜深人静。

  只剩下小刺猬瞪着手机，一页页翻着手机记录，脑子里反复回放之前6忱对他亲近的举止，亲吻时的情态。

  本来自己就睡不着，通了电话，越辗转难眠，恨得牙根痒痒，暗骂6忱害人不浅。

  半夜蹑手蹑脚爬起来，想钻回主卧去。

  谁知道这一招三十四岁已经用过了，6忱把门反锁得结结实实，按了两下把手，纹丝不动。

  小刺猬偷渡失败。

  把头抓得乱蓬蓬，又顶着一头恼火跑回客房，怎么睡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