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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只有十九房面首而已啦（第2页）

公主府。

瞿烟月盯着镂金坠绿松石的精致香炉，推门进来的谷雨和寒露撞见她阴沉的表情，忍不住瑟缩。

殿下此刻的眼神宛如要吃人般，好吓人！

寒露轻咳：“奇怪，我明明已经和水悦说明白，她最后竟还是选择护主，搞不懂三公主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有什么好追随的。”

瞿烟月缓了缓阴沉表情，眸色幽深一分，“她是被迫选择护主的，我这三妹虽然脑子不行，奈何她身边的人脑子好。”

寒露叹气：“这次未能压死三公主，待她得到机会，肯定会变本加厉地报复回来。”

“我也没想过凭借这次就把三妹搞下去，能引出她背后的人出手，算是意外收获了。”瞿烟月漫不经心地搅拌着甜品，却是一口不吃。

寒露瞪了眼谷雨：你能说会道，没看到公主心情不好？赶紧安慰安慰公主啊！

谷雨瞪回去：我连公主不开心的原因都不知，拿什么安慰！

谷雨转了转眼珠子，笑道：“那公主还何必闷闷不乐呢？这次未能让三公主得逞，您和晏公子的婚约能如约进行，多好的事！”

“就是因为婚约未解除！”

哪知这句话彻底点燃瞿烟月，她“噌”地站起来，烦躁得来回踱步：

“我看晏卿之是哪儿哪儿不顺眼，已经演变到听到这人的名字就想吐，以前我是有多眼瞎，竟看不出他是个伪君子。什么‘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芝兰君子看晏郎’，我呸！他就是坨掉进粪坑里的臭狗屎，裹了一层黄就以为自己是人人爱的金子，实则内里臭气熏天！”

谷雨寒露目瞪口呆，差点怀疑殿下被人掉包了。

养尊处优饱读诗书的长公主会骂的这么难听？但骂的对象是晏卿之，那就……爽！

“说得好！”

房间进来一人，连连鼓掌。

谷雨寒露恭敬行礼：“班芸姑姑。”

听到熟悉的声音，瞿烟月身形一顿，当年清醒过来后滔天的后悔疯涌心头，让她一个没忍住红了眼眶酸了鼻头。

她转眸，看向朝自己走过来的中年妇女，嗓音喑哑哽咽：“奶娘……”

班芸一愣：“奴婢恐慌，殿下这是怎么了？”

瞿烟月摇头，生怕一开口就是嚎啕，索性一头扑进班芸怀中，汲取她怀念多年的药香味道和温暖。

当年她无知，一心为夺回晏卿之，使出万千手段对付，自然也有人想千方设百计来对付她。

先是谷雨暴毙，尸首被人挂在城门三天三夜；再是寒露为保护她遭人凌辱，却被皇后抓住把柄说她手下婢女淫乱宫闱，导致寒露活生生被乱棍打死。

紧接着关凛、伍青……直到她身边只剩奶娘班芸。

她终于回过神察觉出不对劲，奶娘却一口血吐出，直挺挺倒在她面前，奶娘抓着她的手，要交代临终遗言，外间却闯进官兵，高呼“缉拿叛国贼，公主府上下，勿留活口！”

奶娘看着她生，她却看着奶娘抱憾而终，甚至不能给奶娘以一口棺材体面送终。

官兵强行带走她，查封公主府。

那一天，公主府上下二百三十六条人命，他们的热血汇聚成河流，流向东瞿的护城河，一路向东。

这一天太黑暗了，他们要去东边，去离日出最近的方向。

此后三年，她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在新皇登基的那一天，荣耀万千的瞿霏玉带着鸩酒和匕首出现在她面前。

她太累了，她饮了酒，匕首也捅进她心脏。

再一睁眼，便是今日。

瞿烟月闷声开口：“奶娘，这并不是梦，你们都还在，你们都还好好的。”

班芸身形比一般女子都高大，眼尾已经有了岁月痕迹，听到公主模糊不清的话，她慈爱轻拍公主的头：

“殿下好，我们才都好。”

班芸不知殿下心中波涛汹涌的情绪，只当是这次发生的事件让她心情不爽，她正色道：

“殿下，奶娘有两件事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