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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竖起耳朵，想再听听柳文渊和紫岚在说些什么，门上忽然又是一声响。我吃了一惊，趴在地上扭头看去，却见铁满走了进来。

  十五落入陷阱（5）

  他要做什么？我心头又是一跳。铁满的鼻梁处，粘了一块胶布，让他那张狰狞的脸平添了几分可笑，只是他的眼中仍然带着凶光。他走到我跟前，忽然弯下腰来解我脚上的绳子。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现在已经到了柳文渊做法的时候了？我心头闪过一丝寒意。

  铁满解开我脚上的绳子，又看了看我，一把将我提了起来。我也不算矮小，体重也有一百二十多，可是在铁满手上，我就同一只被捆扎得严严实实的小鸡一样，他轻而易举就把我提了起来。

  让我站直了，他仍然一言不，只是看着我。我被他看得心里毛，踢了踢脚，让被捆得太久的腿血液流通。虽然有种想要照他下身狠命一脚的欲望，但一看到他那两条铁柱一样的腿，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铁满孔武有力，看样子也练过散打一类的武术，两个我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何况我的腿还被绑在身后，去踢他只有自讨苦吃。

  他看着我能在地上走了，忽然道：&1dquo;跟我来。”

  他的声音铁一般坚硬而阴冷。我又是一阵悚然，可是又不敢不跟着他做。走出这小屋，他开始向楼上走去。大门已经关上了，我看到他走到楼上，不禁又有了一份希望，看来还不是要杀我的意思。

  刚走上楼，我再也忍不住，刚想问，突然眼前一花，一个影子突然从黑暗中冲了出来。这人简直和鬼一样，身材矮小，无声无息，又披头散。我吓得眼前一黑，几乎叫出声来，铁满却也向边上一跳，怒喝道：&1dquo;疯婆子，快滚开！”

  是紫岚？我吓了一跳，定睛看去，才现我想错了。那是个年纪不轻的女人，脸上也都是泥垢，挂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这样子要是半夜里突然出现在我跟前，只怕我会吓个半死不可。可是现在有铁满在身前，我倒不那么害怕。

  这个女人&1dquo;嘿嘿”地笑着，忽然道：&1dquo;你到我家里做什么？这是柳文渊的家。”一边说，一边向铁满逼近了一步。铁满对这个女人似乎也有些惧意，大声道：&1dquo;柳文渊，快来把你老婆带走！”

  边上的黑暗中，一扇门打开了，柳文渊闪了出来。他一见这女人，马上扶住她道：&1dquo;阿媛，你怎么出来了？阿大阿二呢？”

  这个女人嘻嘻地笑了笑，用一种白痴特有的神情指着我道：&1dquo;柳文渊，他是谁？这是我家里。”

  &1dquo;是你的家。”柳文渊拍了拍她的肩，&1dquo;回去吧，不回去阿大阿二要哭了。”

  &1dquo;是啊，阿大阿二要哭了。”她努力地想了想，忽然扁了扁嘴，道：&1dquo;我不要阿大阿二哭。柳文渊，快叫他们出去。”

  这种毫无逻辑的话，大概只有疯子才说得出来。柳文渊拉着她，道&1dquo;好的好的，他们天亮了就走了，去睡吧，阿大阿二想妈妈了。”一边说着，跟哄小孩一样拍着她的背。

  等他们两人消失在走廊的黑暗中，铁满才松了口气，看了看我，道：&1dquo;进去吧。”

  &1dquo;做什么？”我终于问了出来。我忽然有种想夺路而逃的冲动，在这黑暗的深处，仿佛有种可以摸得出来的危险。

  &1dquo;铁满，带来了么？”

  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这声音说不上好听，可是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有种出奇的熟悉。

  铁满脸上突然有种害怕的神情，吞吞吐吐地道：&1dquo;来了，老大。”他瞪了我一眼，轻声道：&1dquo;快进去，要再现你出花样，老子剁了你。”

  《噬魂影》第四部分

  十六土匪（1）

  门&1dquo;吱呀”一声开了。铁满推了我一下，把我推进门后，重又关了起来。

  一到里面，我就感到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惧。这间屋子暗无天日，柳文渊这宅子已经很老了，虽然采光不好，但别的房子好坏总有些光线透进来，可是这间屋子，我根本看不到一丝光亮，只有黑暗。

  无垠的黑暗。

  &1dquo;听柳文渊说，你叫秦成康？”

  那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战战兢兢地道：&1dquo;是。”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我也不知道身边到底是些什么，可能再走一步就会踢到桌子椅子之类，我都不敢动。可是，这间屋子的情形，却让我恍惚想起那时在温建国家看到一眼的情形。

  温建国在屋中又拦出了一间不透光的屋子。难道，难道&he11ip;&he11ip;

  &1dquo;是姓秦么？不是姓唐？”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唐也不是个小姓，但我一辈子只认识一个姓唐的，那是大学里的一个同学。我道：&1dquo;我不姓唐。”

  &1dquo;是四川人么？”

  我突然有些恼怒，道：&1dquo;我叫秦成康，原籍湖南，现在在沿海的一个省份里当一个无业游民，从来没去过四川。够了么？你还要问什么？”

  这个人却没有生气，只是轻声道：&1dquo;是这样啊。”

  黑暗中，我感到他向我走近了几步。在他走过来时，我感到了一阵彻骨的阴寒，那不像是个人，倒像一块移动的冰。我打了个寒战，正想再说句什么壮壮胆，他突然道：&1dquo;你还很年轻啊，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