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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云若无言以对，实力太强也是一种苦恼嘛。

  她轻哼，“奇宝便是招牌，你若不信奇宝，又何必问我要情报。”

  不等徐孟戈吭声，她不动声色看了眼石桌挡住的地方，心里略有些虚，也不想跟这人闹得太僵。

  “不过世子算是头一次光顾我奇宝，我可以与你证明，但以后世子再提这样的话，我可是要恼的。”

  徐孟戈敷衍地笑笑，“自然。”

  蒋云若垂下眸子，“若世子细心，便该现琳琅声名鹊起与奇宝成立相差不远，所以你才一直觉得我是琳琅的主，但其实琳琅不过是奇宝的第一个主顾罢了，后来我们闹掰了。”

  “为何？”徐孟戈立刻问。

  蒋云若翻个白眼，“琳琅为虞国势力，我是宣人，世子是不是傻？”

  徐孟戈：“……”

  他不傻，只是无法相信她能有如此高的觉悟，即便是蒋云若说得再真切他也不信。

  说句不好听的，这小娘子在琳琅做出那浪荡模样的时候，像个男人一样餍足的模样也特别真切。

  但徐孟戈不露声色的点头，“那琳琅又为何要选择靠在大千岁门下？”

  “这是……”

  “第三个问题。”徐孟戈似笑非笑看着她，“以女郎君的性子来说，真的很难叫人不想杀了你，所以我再与你一次原谅的机会又何妨，女郎君可要仔细斟酌清楚，若你的答案不能叫我满意，好好活着和焦头烂额完全是两码事。”

  蒋云若瞪他，这人懂不懂原谅俩字怎么写，她要的又不是免死金牌，是完全不计较好吗？

  但徐孟戈丝毫不为所动，是，光脚的是不怕穿鞋的，但要是真计较起来，也足够蒋云若烦的。

  毕竟她想对付琳琅，若对方知道她的目的，不管不顾将她身份暴露，可就不止麻烦了。

  正因她和琳琅现在是掣肘状态，互相背刺可以，撕破脸还不行。

  “琳琅并非想要靠在大千岁门下，只是觊觎琳琅的人不少，怕是连圣人都感兴吧？”蒋云若努力更真诚道，声音也柔婉动听。

  但她越这样，徐孟戈越觉得她有诈，每一个字都要在脑子里过上好几遍。

  蒋云若不知道徐孟戈被伤出逆反心来了，继续柔声道，“自琳琅声名鹊起，惦记着的人就越来越多，如今三国局势紧张，琳琅也不敢叫人知道身份，所以与奇宝针锋相对后，他们怕满盘皆输，准备将琳琅出手了。”

  徐孟戈心下了然，那送信与他的定是琳琅的人无疑。

  因琳琅和奇宝闹翻，所以琳琅不遗余力想要奇宝被人打散，奇宝也毫不顾忌琳琅的秘密，当做情报送给他。

  徐孟戈知道蒋云若不会那么老实全盘托出，话里肯定有水分。

  所以，琳琅以前十有八·九有虞国细作藏身，就在奇宝重开张时，只怕人已经远走了。

  还有，觊觎琳琅的人那么多，琳琅又为何要选择被圣人忌惮的承王呢？

  若是琳琅入了大千岁之手，承王日进斗金，招兵买马，只怕与圣人的矛盾会越来越深，到时候即便圣人不愿意，也不得不打压承王。

  就像是一张弓，绷到极致，总有断裂的时候。

  徐孟戈紧皱着眉头，蒋云若的情报若是真的，情形比他想的还麻烦。

  大千岁一旦勾结曦国进攻宣国，虞国也可能插一脚进来，承王可能不会任由大宣成为附属国，但宣国必定陷入民不聊生的战乱当中。

  徐孟戈从湖心岛出来，立刻通过密道进谏宣和帝。

  宣和帝知道实情严重性，将尚书令与门下侍中郎都请了过来，由周子忠亲自带队看守宣御殿，徐珉昱在殿内把守。

  “琳琅绝不能入承王之手。”门下侍中郎，也是当朝左相陈相公满脸严肃，“以承王的势力，将琳琅开遍大宣也不是难事，到时候财力另说，他对大宣的掌控也会加深。”

  尚书令杨相公乃是宣和帝的亲舅，他是个老奸巨猾的，倒是没陈相公那般紧张。

  “既然谨同说那奇宝对琳琅了解颇深，琳琅能有今日都是奇宝的功劳，何不将奇宝收入陛下麾下，而后让奇宝夺了琳琅的生意？即便咱们拦不住大千岁，起码有奇宝的桎梏，琳琅也不能为所欲为。”

  宣和帝刚将大宣给理顺了，实则底下都还不安稳，不想跟承王撕破脸，赞同舅舅的想法。

  他看向禀报完便沉默不语的徐孟戈，“谨同怎么看？”

  “那位……孙主性子不比大千岁好多少，即便如此她也没有直接对琳琅下手，怕是琳琅也拿捏着她的把柄。”徐孟戈平静道。

  到现在他都没能探出蒋云若姓甚，奸诈狡猾至极，绝非良善之辈。

  他又道：“更甚者，孙主亦正亦邪，即便被打压到不得不对陛下低头，也未必肯真心效忠，恐会坏事。”

  宣和帝忍不住笑了，“那小娘子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你就如此看不上她？”

  徐孟戈沉默不语，哪儿都得罪他了，能忍住杀意他都佩服自己。

  陈相公和杨相公虽然年纪不小了，对这种事情也挺感兴的。

  尤其是陈相公，他是文人出身，对那宣京邸报极为推崇，“若如谨同所言，陛下在背后支撑，重再办一家邸报，到底没有宣京邸报来的深入人心，若是能将宣京邸报为陛下所用，承王即便是将琳琅开遍大宣，也未必能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