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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远不想再听下去。

  也不知道是这种话听多了的缘故，宁远听到别人说这些，心里竟然无比的平静。

  也可能是麻木了吧…

  宁远到文心网吧门口时，店门紧闭。

  顾抱着胳膊坐在台阶上。

  今晚有些风，顾穿的有些少，宁远脱下外套走过去，递到他面前。

  顾抬起头来，双眼红，死死盯着他。

  “穿上吧。”宁远说。

  顾没有接，依旧死死地盯着他。

  良久，他终于开口，“嫂子，不，远哥。”

  “你都知道了？”宁远苦笑着问。

  “嗯。”顾点点头，“今天大哥他爸妈突然闯进来，他们管大哥叫许匀舟，就是宜城二中门口荣誉榜上那个对吗？大哥说其实你叫宁远。”

  “红毛。”宁远喊他，但是喊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对不起。”

  最后，他只能这样说。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顾说，“你们两个是除我爷爷之外唯一对我好的人，但是远哥…”

  宁远听着顾说着声音开始有了哭腔，急忙扭过头看去。

  顾在哭。

  “你怎么了？”宁远关切地问道。

  “远哥，你说我以后去哪里啊！这里关了，别的地方又不收未成年，我要去哪里…”

  宁远也被问住了。

  其实他身边有不少未成年辍学出去闯荡的例子，但是那些人跟顾不一样。

  最起码顾的心里，还有那么一丝纯净，不想被自己身处的环境同化，但又无力抵抗。

  宁远想了想，从台阶上站了起来。

  “起来吧。”他对顾说。

  “远哥？”顾不明所以地问。

  宁远朝他笑了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宁远先是带顾去理店将他那一头红头染了回来，减了个寸头。

  “远哥，你这是？”顾看着镜子里全的自己，依旧不明白宁远的用意。

  “这样好。”宁远打量着顾，“我爷爷一定会喜欢你的！”

  “你爷爷！”

  “对啊！我爷爷，你去乡下陪我爷爷吧，他年纪大了。你就陪他放放羊，跟他聊聊天，混口饭吃，等到了成年，该出去闯的年纪，再回来也不迟。”

  顾激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渐渐红了眼眶。

  第二天两个人就出了。

  路上，顾靠着宁远的肩，有一半的路程在睡觉，还有一半的路程在呆…

  宁远看着他空洞无望的眼神，伸手轻轻拍了拍他大腿。

  顾回过神来。

  “远哥，真好。”

  “什么真好？”宁远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