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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势已去－（第1页）

沈素洁过来寻她们的时候，卫亦舒正靠在如意的肩上睡着。&1t;p>

如意手中慢慢编着，也看不出是个什么玩意儿，见他来，便扔在了一旁。&1t;p>

沈素洁瞥了一眼，踢到了火塘中。&1t;p>

然后弯腰将卫亦舒抱起来。&1t;p>

夜路不得不赶，裴静朝此刻还没有回来，多半是出了事，寻到此处不过是时间问题。&1t;p>

如意紧紧跟着他们，看着夜色渐渐将他们包围，下意识往后面看了一眼。&1t;p>

重重火把下，暗色更暗了些。&1t;p>

梁成碧和团圆的身影早已找不到了。&1t;p>

卫亦舒嗜睡得厉害，即便骑在马上，也依旧没有醒的征兆。&1t;p>

直到赶到下一个城，再找到落脚的地方，天际已然白。&1t;p>

沈素洁匆匆将她交给如意，又令两个亲卫来守着，方才放心去。&1t;p>

如意替她擦洗了，睡到日中起来时，身边早已没了人影。&1t;p>

她心里一颤，连忙起身，掀开床幔，却见她正在窗前写字。&1t;p>

听到动静，卫亦舒才搁了笔，“你醒了，饿不饿？”&1t;p>

如意松了口气，穿戴好了就过来给她研磨。&1t;p>

直到她写得手指颤了，如意才将她手中的笔接了搁下，“女郎歇一歇吧，有空了我们再接着写。”&1t;p>

卫亦舒轻轻揉着手，看着窗外明媚的日光，忽然道“如意，多谢你。”&1t;p>

如意勉强扯了些笑，“女郎饿不饿，我去拿些吃的来。”&1t;p>

正说着话，沈素洁便端了膳食进来，见她站在书案前，想到什么，又移开了眼。&1t;p>

“阿姊，吃完我们就要就要继续赶路了。”&1t;p>

卫亦舒依言坐在他身旁，吃了两口就搁下了筷子，沈素洁蹙着眉，拿了鱼汤喂她，“阿姊，车马劳顿不堪，再将就吃一些。”&1t;p>

浓厚的鱼腥味一下子冲到她鼻腔里，当下就侧身把两口才吃下去的东西吐了个干净。&1t;p>

沈素洁将鱼汤放下，拿了温水给她漱口，依旧耐性十足，“我的手艺不佳，等明日赶到了陶中县，再叫他们弄些味道适宜的宛南膳食。”&1t;p>

卫亦舒漱了口，听他说是自己做的，便下意识看了一眼，胃中又翻滚起来，直至把酸水吐出来，才觉得舒服了些。&1t;p>

沈素洁一面给她擦着嘴，一面道“你去把梁成碧叫来。”&1t;p>

如意心内焦灼，却不敢上前，听了话便立刻就转身出去了。&1t;p>

卫亦舒摇摇头，“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1t;p>

沈素洁不一言，将温水递到她嘴边，只等她漱干净，眉头松开了才给她擦嘴。&1t;p>

“那阿姊坐一坐。”&1t;p>

卫亦舒起身去了一旁，沈素洁便坐在一旁吃着。&1t;p>

比起素日用膳十余人伺候，此时吃饭都这样匆忙，恐怕公孙芳和这一边已经很不顺利了。&1t;p>

正想着，梁成碧和如意就过来了。&1t;p>

沈素洁此刻也吃得差不多了，起身喊了亲卫进来将她刚才用过的纸笔都焚毁干净，然后才看向梁成碧，“她近日少食，刚才又吐了。”&1t;p>

比起之前的干净整洁，此刻的梁成碧无疑是狼狈的，袖口还有被剪下来的一截空缺。&1t;p>

“娘子多思，加上水土不服，少食少眠也是常有的，只能等安定下来，过上两日才能把脉用药。”&1t;p>

沈素洁只能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良久才道“收拾东西，准备出。”&1t;p>

他坐在这里等着，如意的动作便更快了些，梁成碧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卫亦舒药性作，不得不坐在他身边坐着嗅着他身上的冷香才能纾解些许痛楚。&1t;p>

沈素洁身上还有没有擦干净的血污，只能用言语安抚她，“我们去了陶中就好了。”&1t;p>

卫亦舒看向窗外，只看得见不知名的树枝的枝叶晃荡着。&1t;p>

等东西收拾好，沈素洁便牵着她往外去，行至门口，就看见与人交谈的裴静朝。&1t;p>

比起那时的英朗贵气，此刻他身上脏污一片，像是从泥地里爬出来。&1t;p>

公孙芳和正与他说着什么，周围十余个幕僚也都应和着。&1t;p>

沈素洁将她扶上马，然后自己往公孙芳和跟前去，不知说了什么。&1t;p>

公孙芳和的目光便看了过来，冷冽逼人，又很快消融，少了几分恶意与不喜。&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