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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他笑了（第2页）

“我是觉得您好生厉害，竟知晓我的想法。”

“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想不知道都难。”魏晓雪调侃道。

雪朵一把捂住脸，“哎呀，心思都被瞧了去，丢死人了。”

魏晓雪拉住她的手，凝视着那双澄澈的眸子。

有几次，差点就跟雪朵摊牌了。可一想到她藏不住事的性格，就断了这念头。

算了，早晚要走，何必给这丫头徒增烦恼呢。

魏晓雪轻叹一声，“抱歉，不记得你了。现在的我对你来说，就像一个陌生人吧？”

“不是的！”雪朵手腕一转，紧紧握住她的手。

“您失忆前，虽不太与我亲近，但待我极好。与您度过的时光、您的好，我不会忘记。”

雪朵的眼眶有些湿润。

“所以，即便您不认得我，也还是我的族长大人！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好生照顾您、保护您的。您于我而言，永远都不会是陌生人！”

“照顾我，保护我……”魏晓雪不自觉地低喃着。

思绪翻涌，陷入了回忆。

出生在一个复杂家庭里的她，从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压抑自己的欲望，迎合他人的需求。

久而久之，对于别人的情绪和反应，会习惯性地做出回应。

即使与她毫无关系，但只要看到有人难过，她就会去安慰；看到有人误会，她就会去解释……

这些无法遏制的条件反射，迫使她活成了别人的“守护灵”。而她自己，却一直无人守护。

“您为何哭了啊？”雪朵忽地捧起她的脸，心疼道。

突如其来的碰触，瞬间将魏晓雪拉回现实。

“没哭！水太热了，蒸得眼睛不舒服。”她扭开脸，揉了下眼睛。

“那我去给您打点凉水---”

“不用了。”

魏晓雪拽住雪朵，眼眸微转，“如果有一天，你现眼前的这个我，并不是真的我，你怎么办？”

“啊？”雪朵皱起眉，又凑近了些，仔细研究起眼前的这张脸，“是族长大人呀！”

“那万一，我体内是另一个人呢？”魏晓雪小心地试探。

“您是说，眼下我瞧见的是您，但同我说话的并非您？”

“就是这个意思！”

“断无可能！”雪朵眼神笃定地看着她，“当今世上，并无此种术法。”

魏晓雪急道：“哎呀，我是说‘如果’，如果呢？”

“那……”雪朵又蹙起眉，“您会让我滥杀无辜吗？”

“我干嘛让你去杀人？”

“那便不妨事啦！”紧缩的眉间，忽地舒展了。

雪朵认真道：“您救过我，我定会誓死效忠。但我不会为了报恩，伤害无辜。所以，只要您不让我去害人，那即便现下，同我说话的是另一个人，她也还是我的族长大人！”

“这么轻易就接受了？”魏晓雪眸中一亮。

“那是自然。眼前的您，救过我、照顾过我、与我一同长大，这些皆是事实。总不能因为里面换了个人，便不认眼前之人了吧？”

魏晓雪先是一怔，继而轻笑道，“这就是……愚忠？”

“鱼、鱼粥？您想吃鱼粥？”雪朵疑惑。

“鱼粥？你真会打岔。”魏晓雪拍了拍雪朵的脸颊，“行啊。洗完澡，就去喝鱼粥吧！”

“好呀！”

雪朵登时喜上眉梢，“南城门附近，有家很好吃的粥铺，应该有卖鱼粥。那边的夜市可热闹了，正好逛一逛。”

魏晓雪眉眼弯弯，心满意足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