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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种柔软的、像是棉花糖一样的语调。花一样娇气。

巫师觉得自己眼眶烫，快要落下泪来。他把可怜的小美人鱼抱在怀里，这样的苦，他明明不用受的。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该随便救助人鱼。”巫师听见自己这么说着，一边解开了困住人鱼的链条。

“莫言。”人鱼声音虚弱，虚无缥缈的，像是一朵快散开的云。

他嗯了一声，额头贴上人鱼的脸颊，他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却没再听下去。

“我的小美人鱼。你该回深海了。”

巫师看见小美人鱼脸上出现一种新奇的慌张，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仿佛即将失去宝物的孩子。

人鱼的力道甚至攥不住衣角，他的手臂软塌塌地垂下去。

小美人鱼无措地哭喊，他的嗓音已经力竭地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地落泪。

巫师低下头去吻那道泪痕，却比深海的眼泪还要苦。

太苦了。

终于，他们在礁石告别，伤痕累累的人鱼浮在海面，被族群里的其他人鱼托着。小美人鱼还是哭着，哭得好可怜，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一颗一颗、却把巫师空荡荡的心脏填满。

“...莫言，你要回来见我，你不要忘……”

“我不会忘了你的。”

他听到自己重复，庄严得像是在教堂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