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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心里丛生出一种杂乱的慌张，头昏脑胀得厉害。

他看见人鱼柔软的丝缠绕在他的指尖，有一点温柔的蓝色，通过指尖传递到他的血液。

在他很浅层的记忆里面，突然增生了一大段，不属于他的，又或者属于他的陌生记忆。巫师伸手想抓住，却是徒劳。

人类、双腿、人鱼。

巫师的大脑开始混沌，一阵猛烈的疼痛侵袭，他痛得几乎呜咽出声。下一刻，他的手被轻柔地握住，有什么湿润冰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手背。

他疼得冷汗淋漓，模糊的视线里，他看见人鱼吻上他的手，眷恋的贴上额头。

“巫师先生，你开始记起来了吗。”人鱼的嗓音温柔，像是初冬刚化的雪，他眉眼弯弯地表达欣喜。

巫师痛得几乎晕厥，他的手紧紧攥着人鱼滚烫的掌心。

他是巫师？不，他是王子。

巫师想起记忆里的月亮，明亮又朦胧的月光下，他和坐在礁石上的人鱼拥吻。

他说了什么？他说、我永远...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巫师愕然惊醒，膝上的人鱼不知所踪，他迷失在记忆的深海里。

他的衣着悄然生改变，干净整洁的领口，一身矜贵的王子装扮。巫师松了松领口，被一条尾巴缠住了。

那条尾巴雀跃着，随之而来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人鱼脸上带着不同寻常的羞怯，他看见小美人鱼几乎是虔诚地低下头，嘴唇冰凉的贴上他的指节。

他说了句什么，是深海的语言。

“莫言，随便救助人鱼，是会被爱上的。”

“我爱上了你，所以我想见你，我会每天都在这里等你给我一个吻。”

“你会忘记我吗？”

巫师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低下去，他看见那双眼睛合上，纤长的睫毛刷在他脸上，很痒。人鱼的嘴唇也很凉，冻得他快结冰了。

他吻着人鱼的眉眼、下巴、颈窝。手指撩拨着透明的鱼鳍，巫师听见自己说。

“我永远不会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