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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我翻起了白眼，连舌头都不受控制地吐出来。

我知道，他不会杀我，十年来有太多次这样的场景，可即使不会死，但我依旧会被他眼中遍布的血丝和焚烧的怒火吓到肝胆俱裂。

【就因为我要娶纪婧婧，你吃醋了，想用这种方式激怒我？】

宋宴承咬着我的耳垂，语气听不出喜怒。

【纪诗宁，你怎么这么蠢？】

我无法辩解，就在我快要断气的时候，他松开了我。

我瘫在座位上，疯狂汲取着空气。

宋宴承看都没看我一眼，一脚油门飞了出去。

这段时间，宋宴承和纪婧婧打得火热。

宋宴承每天带着她逛街吃饭，两人还一起出去旅游，而我也能趁机喘口气。

我起了个大早，去菜市场买了菜，做了三菜一汤，打算去医院看外婆。

司机把我送到医院楼下，我就让他回去了。

这个司机是宋宴承安排的，说是为了方便我出行。

说白了，就是为了监视我的行踪，不然宋宴承不会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

我到病房的时候，外婆正在窗边画画，她是个身材瘦弱的老太太，很爱干净。

一头白发用檀木簪挽起来，身上的病服一尘不染，飘着淡淡栀子花香。

我妈活着的时候，外婆就特别喜欢画画，画的内容无一例外，都是我妈。

我走过去叫她。

【外婆。】

【宁宁来啦。】

她将画板转过来给我看。

洁白的素描纸上，是我妈穿着婚纱，坐在喷泉旁的样子。

即便是黑白素描，可我依旧能看到光线散落下来，打量了我妈温柔的笑颜。

【画得不好，你妈本人更漂亮。】

外婆嘟囔了一句，小心地把画收起来。

十几年了，我妈的样子早就模糊了，可能也只有外婆还记得。

【外婆，先吃饭吧，我炖了乌鸡汤哦。】

外婆乖乖坐到床上，我小口小口地喂她，她一直盯着我，似乎在观察我这些天的变化。

我有些心虚，被叶婉打脸还有淡淡的印子，即使我擦了粉，但还是害怕会被她发现。

【宁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外婆捧着我的脸，把自己的额头贴在我额头上。

【是不是受委屈了？】

我摇头，扯出一个轻松的微笑。

【我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吗？谁敢欺负我啊？】

外婆没有回答，视线落在我被纱布包着的手背上。

【怎么了这是？啊？我的宁宁怎么了呀？】

外婆几乎要哭出来了，我把手藏到背后，指着鸡汤道。

【诺，为了杀鸡嘛。您知道的，我的厨艺一向不好。】

外婆似乎信了几分，乖乖靠在枕头上笑。

【是啦，你妈妈的厨艺就很好。】

我听着外婆絮叨，在她的记忆里，似乎只有我妈一个人。

我不知道我的外公是谁，也不认识其他亲戚，只有我妈，成了外婆世界里的全部。

而现在，外婆也成了我世界里的全部。

我又陪外婆坐了一会儿，眼看太阳下山，我才准备离开。

临走前，外婆突然叫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