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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只要徐书辰能安分些，看在过往恩情份上，她能许徐家一世安宁。

她望着墙上顾霖晨的画像，忽笑了下：“霖晨，你是不是又要同我生气了？”

画像上的人只是笑着，自然给不了她任何回应。

曾经因为徐书辰是恩公之子她处处照料的事，她和顾霖晨常常争吵。

过往她总认为顾霖晨不过是故意挑刺，也认为顾霖晨根本就不爱她，自然不可能吃醋，所以她从不解释过多。

如今她才懂，自己的反应有多伤他的心。

“是不是因为我太让你难过了，所以你才一次都……”江晚月眼圈红了，无奈扯了扯嘴角，“所以你才一次都不肯来我梦中，让我见不到你。”

她的指尖一点点轻轻抚过画像。

竟就这么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而这晚。

江晚月第一次梦见了顾霖晨。

梦里，她过了与如今截然不同的一世。

梦里的自己与顾霖晨度过了互相厌恶的三年，直到后来匈奴入侵，她被派去平定。

出征那日，梦里的顾霖晨来送别之时满脸都是不情愿，他在马车上高高在上，眉间尽是别扭，他说：“江晚月，你最好是能活着归来，你要是战死了，我马上就让父皇将许青鸢赐给我做新九皇子妃！”

分明是想让她好好活着的话，到了他嘴里说出来却那般不中听。

然而梦里，她却仍然觉得窃喜，她驾马至他身前，扬眉讽笑：“那九皇子可要失望了，臣一定会大胜归来，九皇子要娶金科状元，等下辈子吧！”

两人就连道别也无一句好话。

可梦里的自己从未料到，那一面竟真的是她与顾霖晨的诀别。

梦里她遇到了今生同样的困境，直到最后，十万大军拼死一搏，体力不支战败，她被匈奴万箭穿心，战死沙场。

临死前最后一刻，她望着漫天黄沙，心想，也不知道九皇子是不是真的要娶许青鸢了。

江晚月以为这场梦该就此醒来了。

但是并没有。

她还看见了梦里的自己死后，匈奴大举入京，看见了城内生灵涂炭，看见匈奴闯入皇宫，夺下帝位。

她还看见——顾霖晨为她穿了一身丧服，同样被万箭穿心终结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