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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陪着6续意演了许久的角色扮演。他很乖，乖巧的小孩能依偎在6续意怀里睡觉，他很懂事，懂事的小孩能陪着6续意去国外出差。

  这些可能只建立在一个基础上，而今那个条件却再也无法实现。

  第四年，6磬不再拜托他人为他留意猎物。

  他找了个合适的契机，一个脱胎换骨的机会摆在他的眼前。

  与他相熟的富n代告诉他，如果找不到替代品，就去创造一个。

  富n代说话的时候，灯红酒绿的世界倒映在他眼中，6磬觉得好奇怪，他从没听过别人告诉他爱也是可以创造的。

  创造出来的爱，忠诚，懂事，一双眼里只有一个他，这辈子都不会费心费力，他有一颗真挚的心能让他如何摧残也丝毫不动摇。

  6磬看见他怀里的女孩满面依恋，贴在他的怀里。

  6磬摸了摸下巴，笑着说好。

  于是第四年，他开始寻找爱。

  ——

  宠物睡得很香，也很乖，眼睛紧紧闭着，6磬从市买来一大堆生活用品，牙刷毛巾甚至内裤，这些都被他精挑细选过，是从前6续意常用的牌子，他记得很熟，拿的时候丝毫没有犹豫。时间好像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从前。

  他长得太像了，那张脸甚至令6磬产生片刻恍惚。

  他把宠物抱进怀里，搂着他汲取温度，外面很冷，冬天快来了，往年冬天的时候6续意总是把他抱在怀里，他要养一个符合他所有幻想的宠物，眼底只能有他。

  他给他买了衬衫外套，全是鹅黄，他知道6续意喜欢鹅黄色，衣服全是照着他的审美买。

  6磬垂眸看向男人漂亮的下唇，看着他挣扎着扭动，他看上去似乎并不需要自己的触碰。

  这种意识令他产生愤怒，但他的怒火从不会对“6续意”作，他将床沿边上的米粥端起，勺子盛了一勺，凑到6续意的嘴边，他捏开他的嘴，将温热的米粥倒入他的口中。

  米粥粘稠，他放了一点糖，6续意喜欢吃糖，家里做什么菜都要拌点糖。

  6磬面无表情扶着他喝完整碗粥，碗筷被他收拾好，刚站起身，6续意吐了一床单。

  床单是他才洗过的，6磬眉头紧锁，他从前养的宠物都乖巧到过分，从不令他操心，眼下陡然见到这么一个烈性子，觉得莫名怪异。

  他声音低沉，以命令的口吻道：“乖点。”

  他会训人，却不会训自己的宠物，他给宠物的待遇是仅此于6续意的，撒撒娇什么都能给，钱财珍宝名望资源，除了爱，什么都能给。

  他不在替代品上花费情感，他有一颗真心，不敢随意寄托，他仅存放在一人身上。

  6续意被蒙上眼睛，此时也并不好过。他尝试扭动自己的身体直起身，往往进行到一半就被人抱着摁在床上。

  那人并不对他做些什么，只抱着他。

  抱他入怀，将他身上的香水味浸透他的身体。

  他好像总在呆，抱着他呆时一动不动，俨然一块雕像。

  6续意想不到自己的仇家，他的仇家该随着他的死去痛快淋漓，又或是将他遗忘，不至于过了这么多年还坚持找与他相似容貌的人。

  6续意无法猜明身份，也分不清日夜更替，他一日日过着重复的生活，喝粥吃药睡觉，醒来被他抱着一整天。

  抱着他的人很少说话，6续意看不见外部的境况，只凭借微小的声音和动作感受外部的变迁。

  那人喂他粥，渡他水，将他养在暗不见日的房间，6续意恍惚间以为自己活到了幼年，有段时间自己确实是这样虚度过的。

  十几岁的时候，他刚上初中，家中生了一场变故。

  6立养在外面的私生子找到了家里面来。

  6立是他的父亲，6续意在这天前保持天真到一种令人指的地步，他将家比作城堡，父亲和母亲都是城堡里不可或缺的主人。

  然后他看见一个比他高得多的青年直挺挺立在他身前。

  青年身形很宽，和他父亲一样，6续意刚刚放学回来看见这幅景象，心里惴惴不安。他从父亲那张凝固的脸上影影约约窥探到了什么，却无法确认。

  他这时还小，娇生惯养从没吃过一点苦，他看见那个青年朝他走来，笑容满面，他又看见父亲坐在沙上揉着眉心出神，那青年笑道：“你就是续意吧？”

  他叫得亲昵，6续意不知怎么回答，又听见他说，“认识一下吧，我是你哥哥。”

  青年笑着说。

  6续意透过他看见6立颓废的姿态，心中默默做了个对比。

  确实很像。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冷静，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应该像班上那群无法无天的小霸王一样，对待腌臜的家事重拳出击，他从前也确实如此。

  冷静思考问题不是他的作风，他仿若在这瞬间长大了。

  他想起母亲回娘家时听到的稀碎传闻，看见母亲近日来疲惫的神情，又想起这几日心头一直心慌意乱，一切都有了解释。他的直觉一直很准。

  于是他抬起头，重又拾起自己尊贵高傲的姿态，方才的不安被他尽数丢到脑后，他抬了抬下巴，傲慢道：“我怎么我不知道我还有哥哥呢？”

  他略过僵住神情的青年，径直走到6立面前，摇了摇他的胳膊，撒娇道：“爸爸，他好奇怪啊，能不能把他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