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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點燃了卻不抽？

6單寒唇角上揚，放到唇邊不過肺的淺淺抽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煙霧在這燈光下的夜裡緩緩散開。

「怎麼不抽？」6單寒問道。

路以歸沒有回答，目光停留在大門口，但視線沒有聚焦，如果有熟悉他的人在的話，就會知道路以歸在走神。

「不喜歡煙嗎？我也不喜歡。」6單寒把煙摁滅掉才丟進門口的垃圾桶里。

「以後別抽了，對身體總歸是不好的。」

路以歸轉頭看6單寒，6單寒也任由他看，兩人對視十幾秒，路以歸笑了起來，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6總連這個都要管嗎？」管他住的房子，還帶他吃飯，嘖，現在抽菸也管。

路以歸搖頭，擺手，「算了，你就當我在胡言亂語，走了。」

6單寒站在風裡皺眉，他說錯什麼了嗎？是不喜他對他的生活方式指手畫腳，還是，別的。

路以歸進了熱熱鬧鬧的大廳，沒忍住自嘲的笑了下，6單寒不了解他，不知道他不抽菸，他也是好心提醒而已。

反而是他，反應大了，6單寒與他本身就是萍水相逢，算不上多熟悉。

人家還幫了他，他沒必要為這種小事生氣。

宴會很快就進入正題了，路南昌也從公司趕了回來的，路時光與路南昌站在大廳中間。

「承蒙各位遠道而來，犬子自三歲走丟，時隔十五年，為他舉辦這場歡迎宴會，望大家日後多多關照犬子……」

路南昌喜氣洋洋的，路以歸站在下方當觀眾，盧雪站在兩人身邊，沒忍住用絲巾輕輕按壓眼角的淚。

動作優雅，並沒有因為眼淚而失去自已該有的體面與貴婦人的優雅。

而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忘了路以歸的存在，前世路以歸也是別忘記的，但當時路以歸不在意，因為路以歸覺得，這是路時光，也就是他弟弟的主場。

忘記他也很正常，可現在，路以歸倒是認為，這種重要的場合都能忘記他，以後還有很多重要的場合會忘記他。

路以歸悄悄的離了場，此時人都在大廳里，別墅外的小花園空曠，只有一盞路燈和路燈下的鞦韆。

路以歸坐在鞦韆上，靠在椅背上，仰頭看著霧霾霾的天空，陰沉，冰涼。

一如他死的那一晚。

他其實也記不清他死的那晚是什麼場景了，但如今晚一樣，風大，很冷，而且沒有燈，下雨了。

眼前的天空變成一個倒著的人影，路以歸一驚，下意識的坐直了，回頭看他。

「你怎麼也出來了？」

6單寒在他身後，力道適中的推起了鞦韆，無奈道：「看到你個主人家出來了，我便也出來了。」

「就因為這個？」路以歸還以為他會說，只是出來接個電話。

「還有就是，想問問某個小路，我是說錯什麼惹他生氣了？可否讓我有機會道個歉？」6單寒清冷的聲音在這寒涼的夜裡，反而有了分溫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