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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方亦朵挑好了地方，就立在她阿爸阿妈身边。

玄澈默默帮着立碑。

挖土埋土，做好后太阳都滚进了云层，天暗了下来。

方亦朵突然有些伤感：“小叔，你说人死后，还会有来世吗？”

玄澈先是怔了怔：“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方亦朵见玄澈投来的目光，马上故作轻松的笑笑。

“只是突然好奇，当初我阿爸自杀前曾经哭着对我说抱歉，他说啊，阿妈已经上了奈何桥，他要是去晚了，下辈子就见不到阿妈了。”

“我就想着，万一我哪天突然死了，如果有来世，这辈子欠小叔的，来世就能还清了。”

而玄澈始终没回答，方亦朵见他不回答，忍下眼眶的湿意也没有再问。

玄澈随意坐在雪地上，捻着佛珠念着往生咒。

方亦朵安静等着，有光突然跳出了云层。

一道光从头顶上泄下，玄澈就在光源中央，满身是怜悯众生的慈悲。

方亦朵恍然觉得，自己还是他的珍宝，这才在玄澈睁开眼的时候问：“小叔，如果我死在你前面，你能给我念往生咒吗？

闻言，玄澈抬眼望她，漆黑的眼满是方亦朵看不清的情绪：“你不会死在我前面。”

是吗？

方亦朵笑笑。

那句她已经死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