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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可能见我居然敢挂了电话语气不善地又打了电话过来，

原他是知道我在外面过不好的，只等回去给他低头。

我定了定心里的怒气，「叶枫，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的离婚合同已经发过去了。」

「你签了同意，一个月后我们去民政局登记局可以了。」

他语气不善，「好啊，周玉，你以为你离了我能好好活下去吗？现在你年龄这么大，出去也不会找见什么工作的！」

「到时候别回来求我！」

叶枫话里全是厌恶，其实，最开始他也不是对我这样说话的，

还记得刚和叶枫结婚的时候，叶枫长相出众，勾着唇把我抱在怀里，

「玉儿，玉儿，好玉儿。」

我被他央得身子发软，他在我耳边呢喃，「玉儿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我养你一辈子。」

那时我是怎么回应的来着，我浅笑嫣嫣，「好。」

叶枫签好的文件传了过来，我拿着手里的手机想摔下去，可是又收回了自己的手。

不好，不好，手机只有一个，我也没钱买新的了。

在剧院的日子并不好过，叶枫说得好像也成了真，

剧院宿舍里的小姑娘都不过二十出头，知道院长是出于情分留了我之后，难免出口就会难听，

「周玉，院长找你。」

我把埋在本子里的头抬了起来，同那姑娘点了点头，

抬脚出门的时候，我听到了身后的声音，

「真不知道她有什么本事，年龄这么大了还和我们住在一起真是新鲜。」

「是啊，剧院里的编剧都是顶顶厉害的人物，怎么不见她写出个什么剧本来呢？」

我咽下心中的苦涩去找院长，

「周玉，你也知道我们剧院的经费紧张，你现在也没有创作出什么成型的剧本。」

院长低着头，也不甚敢与我对视，「我原想着你年轻时的《愿》还是不错的，可你毕竟脱节社会很多年了.....」

院长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

「要是让玉儿走，那我也走好了。」莹娘抹着厚厚地脂粉，我快要认不出来那是莹娘，

可话语里的飒意，还有那双眸子我都是能认出来的。

院长脸僵了几分，她大概说了几句让我赶快把《愿》写完之类的话便走了。

我问莹娘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莹娘说，「我叫许莹，你给我起的名字，我看见你的《愿》了，里面的莹娘，便是我了吧。」

我们坐在空荡荡的剧院里，我点点头，「对，莹娘，我想让你如萤火一般，闪亮灿烂，生来如此。」

说完，我仰起头，「我原想世上之人如我这般明亮的人越来越多，可到头来只能告诉自己，我要把我失去的光一点一点捡回来。」

她笑得生灿，「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现在一场一场的戏台唱着是为了什么，现在好像突然明了了。」

「你若是戏台里的话本先生，我就应该让话本先生先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许莹的脸虽然被厚厚的粉盖住，却熠熠生辉，

我陡然明了，我想要的，原来从来都不是什么叶枫的爱，也不是什么叶周的夸赞。

后来，我没日没夜地坐在宿舍那小小方方的书桌上终于完成了《愿》，

期间不是身旁的姑娘不是没有说出酸话，「这么写有什么用啊，年龄这么大能写出些什么？」

不过怕是要让她们不如愿了，我的《愿》一经到了院长的手里，

她看见便激动地跳脚，

「你和许莹不愧是好姐妹啊，这简直是为许莹量身打造的剧本。」

我和许莹相视一笑，

「可不是嘛。」

院长为《愿》做了好大的宣传，播出那天我坐在台下看着莹娘一点一点把她的人生演绎，

不知莹娘是怎么想的，我感动地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