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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学校六（第1页）
最后一节课，余凡一直望着窗外，试图找回一点记忆。
看着看着，眼前开始模糊，天地翻转，不对，像是他被倒吊过来看这个世界。
大脑开始充血，眼前的一切像镜面般破碎，然后重组，他的四肢向外淌血，他听见了滴答滴答声。
向下望，血液像小河汇聚朝着远处蜿蜒流淌。
他看见《安全出口》指示牌散发幽绿色光芒，就在楼梯旁。
他知道，自已大概是又在做梦了，但是这个梦太清晰，清晰的疼痛感官，失血过多的眩晕感。
他开始挣扎，铁链哗啦哗啦的响。
挣不脱！
看着不远处的墙壁，忍着疼，用力摇摆朝墙壁砸去。
他希望有人听见。
一下两下！
“凡哥？凡哥？”
睁开眼，是刘琦！
呼呼呼！
记忆没有消失！
很清晰！
额头冷汗直冒，后背已经透了，余凡摸了一把额头的汗：
他在恐惧！
没错，从脚底升起一股凉气，他在发抖。
“凡哥？凡哥？”
“啊！”余凡惊叫，转头，又是刘琦！
“还…好吧哥？你别吓我！”刘琦现在说话都带哭腔，他见不得余凡遭罪。
“应该吧？我不知道，我现在很害怕这里，不知道为什么？”
教室、走廊、操场！
这里的一切，他都在恐惧，似乎是他压制了几年的恐惧情绪，在一个梦的时间，全部爆发出来，填满了。
“咱们先吃饭，吃完饭赶紧吃药，吃了药就好了……”
余凡腿软了，好在刘琦力气大，一路上背着余凡去了食堂。
学校食堂是免费的，早上包子和红豆汤。
中午和晚上都是一荤一素，营养均衡，还有骨头汤，真的良心。
余凡坐在食堂角落，刘琦替他打饭，当餐盘端过来的时候，余凡看着餐盘里的红烧肉吐了。
刘琦赶紧拍拍后背，余凡这才好受些。
但这肉说什么也吃不下去了，于是刘琦把他的青菜跟余凡的红烧肉换了一下。
忍着恶心，余凡扒拉几口，垫垫肚子。
“大琦，天怎么黑了？”
余凡刚放下筷子，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安全通道》电流不稳定，绿光闪烁。
黑暗中借着灯牌一跳一跳的光，余凡看见了案板，还有生了锈的铁钩。
有个肥胖的男人不紧不慢挥舞菜刀。
咚！
咚！
案板上的肉很新鲜，余凡感觉到有血溅在他脸上，划过脸颊，黏腻不堪。
余凡有点害怕，后退两步，感觉脚下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借着《绿色通道》微弱的光，余凡看见，那是一条大腿。
大脑嗡的一下，声带像被卡住了，发不出声。
抬起头，一张肥硕油腻大脸摆在面前，嘴边全是涎水，手里提着那把宽厚的斩骨刀，盯着他嘿嘿傻笑：“嘿嘿，肉掉了！”
“洗洗还能吃！”
“孩子……”
一只大手抓住了余凡的头发，轻轻一提，余凡整个人被提到了空中，耳朵紧紧贴在胖子的大嘴上：
“你饿了吗！”
涎水顺着耳朵划过脖颈，穿过胸口，滴答在余凡心口间，巨大的恐惧让他完全叫不出来来。
“凡哥？凡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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