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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婧冉犹豫片刻,只是道:“看到了些极其下流的交易。”
严庚书听着旁边被欺辱少女的□□声,也大致猜出了些什么,却漫不经心道:“人分三六九等。人上人是神,其余的不过是玩物。如能讨得贵人欢心,这一条贱命也算值当。”
这番冷血的话让李婧冉不禁皱眉,纵然她向来不喜与人争辩,仍是忍不住反问道:“那有些人生来就该去死咯?凭什么?就凭他们出生贫寒?”
严庚书脚步顿了下,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一瞬的怔忪。
须臾,李婧冉只能看到他抿成直线的唇缓缓放松,再次勾起一抹散漫的笑意:“怎么,阿冉可是看不过眼?”
他半真半假地轻喟道:“阿冉心善,但这世上的可怜人如此之多,你就算救得了他们,又如何能救得了所有人?”
这个话题并不适宜多加探讨。
李婧冉心知自己来自一个截然不同的时空,接受着截然不同的教育和世界观。她无法接受人类的贵贱之分,但也无法以自己浅薄的认知为尺子,居高临下地对他们的世界观指手画脚。
严庚书见李婧冉不应声,只当她是在闹小脾气,并且多言,只是辨着声往前走了几步。
摊主见严庚书站在自己摊前,目光在他高挑匀称的身形上打了个转,目光变得有些怪异,但还是热情地招呼道:“这位公子,不知需要些什么?”
摊主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我这儿的东西可多了,包管能挑着和您口味的。”
严庚书眼睛看不见,也不知自己面前是些什么,只是勾着唇道:“看我夫人喜欢什么。”
李婧冉此刻也已走到严庚书面前,她目光在那黑绒布上的东西停顿一瞬,像是被烫到了似的连忙收回视线。
她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快走。”
摊主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见李婧冉这样子捂嘴笑得花枝乱颤:“哟,夫人脸皮薄得很呢。”
李婧冉被打趣地面色通红,半嗔地瞪了严庚书一眼,心中腹诽:要不是他看不见,他肯定不可能这么淡定。
她拉了下严庚书的衣角,但这男人还来劲了,不紧不慢地附和着摊主调笑道:“夫人莫要害羞。你舒坦了最重要。”
李婧冉顶着摊主那暧昧的眼神,觉得前所未有地社死。
她想逃,可严庚书这狗男人像是偏要看她丢脸似的,脚下扎了根就是不走。
李婧冉羞红着脸呵道:“你走不走?”
严庚书唇角一勾,不说话。
李婧冉看着他那副又妖冶又欠揍的模样,轻吸了口气:“行。”
她咬牙微笑,看向摊主,嗓音绵软道:“老板娘,这项圈和皮鞭我都要了。还有纱布和这个锁环。”
严庚书脸色一僵,而摊主也很合李婧冉心意地讶异道:“这么狂放?你夫君他......吃得消吗?”
李婧冉眼都不眨地应道:“他啊,恋痛。”
李婧冉充分展现了什么叫用最天使的嗓音说最露骨的话。
她破罐子破摔:社死是吧?来,看看丢的究竟是谁的脸。
严庚书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阴郁地想:将死之人罢了,莫要跟她多计较。
李婧冉付银钱时,严庚书抓准时机,借着衣袖的遮掩,指尖微动。
一簇细苗无声无息地撺上了天,给不远处的飞烈营传达着信号。
他悄无声息地把细小的竹筒往旁边一扔,谁知竹筒落地时,女子柔和的嗓音传来:“夫君。”
严庚书神色微凌,正在猜想方才的举动是否被李婧冉瞧见时,却忽觉怀中一重。
李婧冉把那一包见不得人的东西往他怀里一塞,拍了拍手道:“你的宝贝们,抱好了。”
严庚书:......
李婧冉自觉扳回一局,边笑边往前走了两步,谁知眸光瞥见不远处那抹纯白祭司袍时神色却是一僵。
男子一身雪色衣袍,银丝竹纹在熹光下泛着彩,掩了半张脸的面具遮不住他周身的清华。
竟是裴宁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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