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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派人调查她的人的确是他，可他自己已经验过了，她就是那个和他有婚约，与他有过肌肤之亲还怀过他孩子的女人。她的变化他也看在眼里，虽然他也不知道她是遇见了什么人遭遇了什么让她有了改变，可他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去插手，他自然有他的法子。

  任子延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上次确实处理得不太妥当，自己也心虚，便悻悻走了。

  顾舒窈直接回了自己的那间卧室，这几天她都是睡在殷鹤成房间。自从那天殷鹤成看见她和何宗文在一起走，她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她卧室里还是和原来相同的陈设，拉开衣柜的门，里面还挂着她在燕华女中的校服。

  之前的那些经历在她脑子里打转，让她觉得屈辱、难受，他不清醒时她只盼着他醒来，可他一醒又让她只想疏离，殷鹤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她看不透，也不想一辈子做个被人玩弄在股掌中的玩意，靠着他的施舍过活。

  她在心里下定决心，等他伤养好了，一定要离开他。她是欠他一条命，可以有其他的方式去偿还，用不着用自己的一辈子去还他。

  顾舒窈想着殷鹤成已经醒转，便不用她再日夜不离地守着，毕竟官邸里还有一大把佣人，她总在他身边觉得有些别扭。

  顾舒窈吩咐佣人给他端了碗小米粥过去，她则在自己卧室洗漱，可她刚准备躺下，却有佣人敲她的门，说少帅叫她过去。

  她已经换了睡衣，于是披了件大衣过去。现他卧室里只留了床头灯，正坐在床上看书。她闻到了空气中里药膏的气味，应该是刚刚才给他换过药，佣人端着一碗小米粥从她边上走出来，她看了一眼，才吃了两口。

  她原本只是想问他一句，&1dquo;有什么事么?”没忍住，直接从佣人手里拿过小米粥，在他身边坐下，却没说话。

  他看书看一半，觉她来了，抬头去看她，才现她正盯着他看，脸色不太好看。

  他皱了下眉，她趁着他出神的工夫将他手里的书抽走：&1dquo;可以呀，殷鹤成。好了伤疤忘了疼，好不容易好那么一点，就这样糟践你自己?”

  他脸上忽然有了笑意，伸过手去碰她的下巴，开她玩笑：&1dquo;怎么，这么怕守望门寡?”

  她不喜欢他那样碰她，身子往后躲了下，摸着小米粥还热，便将碗塞给他，&1dquo;我只想等你快些好!”

  他心情不错，接着问她，&1dquo;那等我好了之后呢?”

  她沉默了一会儿，只说：&1dquo;喝粥。”

  他只将她刚才的反应当做羞赧，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已经起了兴致，自己喝了两口后，便说他右边肩膀上有伤，要她来喂他。

  他明白她在乎他的伤势，这对她来说是一个不会拒绝的理由。

  她就坐在他身旁，因为刚刚洗完澡的缘故，头没有干透披在肩上，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

  她接过碗靠过来，细致地喂他喝粥，卧室里黯淡的灯光映在她脸上，又给她添了一道温柔。

  那个拿着枪杀死方全的她确实让他有那么一点惊艳，可他还是更喜欢她现在这个模样。在外杀敌征战是男人的事，枪子他也愿意替她去挨，但她也要有女人该有的样子，替她生儿育女、照顾好整个家，这才是她该做的事。

  等他喝完粥，她问他是否要让她和佣人端着盆来帮他洗漱，他想了想，说不用，只让她扶着起了身，自己直接去了卧室的洗漱间。

  他身体确实是比其他人好，感染一好，除了脸色不太好，背后那点伤。他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她本想等他出来再走，坐了一会还是坐不住，想要离开，哪知她刚把卧室门打开，他就从洗漱间出来了，问她：&1dquo;半夜三更的，去哪?”

  听他这语气，他是要她留下。他问的极其自然，可他们在官邸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他已回到床上，不过只坐在床侧，转过头对她说：&1dquo;过来，扶我一下。”

  她刚扶着她躺下，他一把扣住她手腕，稍微一用力就将她拉了下来。

  刚刚好一点儿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顾舒窈只觉得他难以理喻。

  他虽然不再烧，可背上的伤口还没长好，一碰总容易牵扯着伤口，想到这她总觉得欠了他什么，索性顺了他的心，背对着他在他身旁躺下。

  她睡不着，这夜里特别静，还能隐约听到楼下岗哨巡逻的脚步声。

  不知过了多久，顾舒窈突然感觉头被人牵扯着，稍微有些痒。她翻过身去看，一缕丝正好从他手指上滑过。

  &1dquo;你也睡不着?”他见她转过身来，凑过来将她揽在怀里，&1dquo;我前几天睡得太久，现在反而睡不着了。”

  顾舒窈推了他一下，他轻轻&1dquo;嘶”了一声。

  她缩回手，语气却仍不太好，&1dquo;你不是不痛的么?”

  在暗处待久了，即使只有幽暗的月色也能看清楚彼此的脸。她问他的时候，看见他笑了一下。

  他看着她，随口说道：&1dquo;我其实以前也中过几次枪，不过都没这回凶险。”他说着又笑了笑，&1dquo;这回我自己也差点觉得活不过来了。”

  他语气轻松，并不当回事，反倒让她觉得难受，&1dquo;别瞎说。”

  他一边伸手去碰她的眉毛，一边和她说话，夜里很安静，他的声音也很低，&1dquo;我十六岁起就在我父亲部队里服役，十七岁的时候我父亲送我去日本的6军军事学院，虽然那不是我第一次去日本，但我那个时候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