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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冰与光（第2页）

云娜确实知道黑豹酒馆，但是她从来不自己一个人来这里，因为她从来不喝酒。只是季雨来喝酒的时候会偶尔喊上她，她就点上一杯麦芽汁酵的甜饮品在一边沉默地喝着。

“别生气。”

季雨伸出手，把云娜拉到自己座位前。

云娜看了季雨一眼，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一百年没有变过，但季雨却总能看懂。

“认识一下，这位是布朗蒂小姐。”

云娜没有说话，而是端起季雨面前那杯“床笫之间”一饮而尽。

“真是...喝慢点啊，这酒很烈的。”

季雨轻轻拍打着云娜的后背，他的语气温和。他也没有想解释什么，现在没有解释的必要。

“床笫之间”这杯酒的意义就是让喝完的男女自觉躺在床上，云娜这样从来不喝酒的人竟然一口饮尽。

果然，她的脸很快在酒精的作用下红了起来。

“失陪了，布朗蒂小姐。”

季雨推给布朗蒂一枚银币，那是这杯“床笫之间”的酒钱。他牵着云娜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馆。

“你不应该喝那么快的。”

季雨背着云娜走在街上，他的语气很柔和，像是在安慰云娜。

“对不起。”云娜喝醉后也会有些口齿不清，可语气依旧是冷的，别说是床笫之间了，朗格威尔也没办法融化这层冰。

“什么？”

“对不起，让你难堪了。”云娜的声音很微弱，像是梦呓，她把头靠在季雨的背上，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

她也不明白今天为什么会这样，她莫名就想去季雨平时喝酒的地方看一看；看到有一个美到不可思议的金女郎站在季雨身边，她就莫名觉得烦躁；后面一系列的动作也都很莫名其妙，突然就要帮季雨喝酒，让季雨处在尴尬的境遇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季雨又不是自己的物品，他想跟谁喝酒就跟谁喝酒，就算他真的跟那个布朗蒂生点什么也轮不到自己来管。

酒馆里都是季雨认识的人，这下他们又找到机会对季雨评头论足了。

“哪有的事，别想太多。”季雨笑了笑。

他离开时就听到了酒馆里的人已经开始对他、布朗蒂还有云娜议论纷纷，不过他并不关心其他人在议论什么。

云娜走进酒馆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意其他人在欢呼打趣些什么了，因为云娜的态度比其他人加起来都要重要。

“只要你出现在那里，对于我而言就不存在难堪不难堪。”

季雨犹豫了很久，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面对云娜他很少把话说满，他从来不给云娜承诺也从来不向她保证。

他不知道自己能保证些什么，他连自己想要的东西都保证不要。

但今天他还是把话说满了一些。

“云娜，对于我而言，你比其他人加起来都要重要。”

“所以，别总担心自己做错了什么，就算真的做错了也没什么，人总有做错事的时候。”

“而且在我这里，你就是正确。”

季雨越说越慢，觉得自己脸烫的要命，他突然现自己也会有担心词不达意的时候，说什么都磕磕绊绊。

“别怪我，有时候我就是希望你只陪我喝酒。”云娜像是上了条的人偶，每个字都念的很机械冰冷，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像是要裂开一道缝。

“什么嘛，你明明从来不喝酒...”

季雨轻轻把云娜放到床上，“床笫之间”的后劲确实够大，云娜睡的很熟。

他伸出手指，慢慢帮云娜整理好粘在额头和脸颊上的丝，就像云娜触摸他的梢那样。

有时候这个女孩就是这样，她明明陪了你十年，在你的生命中的每个角落都留下她的痕迹，野蛮又不讲道理地成为你的世界中心。

可她还是会担心有人会突然出现，把你从她身边抢走，所以才会像一只笨拙的母鸡，摇摇晃晃地把你护在身后。

季雨走上阳台，轻轻关上门，给自己点了一根凉草烟。

“要哄好一个女孩子真不容易，对吧，季先生。”熟悉的声音从耳畔飘来。

“你平时进别人家也是从阳台进的么？布朗蒂小姐。”

季雨转过头，布朗蒂正坐在阳台的栏杆上，一袭长裙被晚风吹动，她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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