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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巨人”垂下眼,清淡的眸光和她对视了一眼。
小姑娘率先心虚地别开眼,暂时放弃了这个“伤敌汗毛,自损一万”的念头。
“——唔!”
心里装着事,糜月没有专心看脚下的路,不小心踩到了裙角,忽然向前踉跄栽去,幸好拽着他的手指,才没有摔在地上。
谢无恙低头看,小姑娘的裙摆拖得老长,一看就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好歹是宫主的孩子,怎么连件合身的衣物都没有?
那人对自己亲生孩子都这般无情……
谢无恙眉头微蹙,同时腰间雪刃出鞘,寒风斩过她脚下,刺耳的裂帛之声传来。
糜月低头一看,顿时脸色惨白,心痛得不能呼吸。
她的金丝薄烟鲛绡攒珠堆银滚边百蝶穿花香云纱裙!!!
“你干什么?”糜月的小奶音有点发颤。
剑尖挑开碎布,干脆入鞘。
“裙摆太长,现在不会妨碍走路了,”
谢无恙如墨染的眉眼微敛,看着小姑娘眼底似是感动的泪花,淡淡温声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糜月喘了几个深呼吸,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他。
谢你大爷的!你知道这条裙子有多贵吗?!
臭剑修!!!
……
此时此刻,琼山脚下的花都扶桑。
在西境十八洲,以烬花宫一门独大。而紧靠着琼山的扶桑,在烬花宫的庇佑下,已然是整个西境最繁华的不夜城。
夜至深更,街道两侧悬灯结彩,酒肆林立,舞乐丝竹之声处处可闻,甚至比白天还要喧闹许多。
面前的铜制炭锅冒着氤氲的热气,薄切的肉片在红彤彤的沸水中滚了滚,麻辣鲜香的气息直扑鼻底。
夏沥看着程令飞夹起一片肉,像试毒似的,在面前的三个茶盏里轮流涮过一遍。
她颇有些不解:“你这样为何不直接吃白锅?”
“你不懂,在西境吃白锅会被人笑话的,再说来都来了,不尝尝这正宗的红油锅子,不就等于白来吗?”程令飞用竹筷小心翼翼地拨掉肉片上最后一粒花椒。
“……”
夏沥看了看周围正在捂嘴偷笑的客人们,真不知道她这师弟是哪来的自信。
入了琼山地界后,俩人都不敢穿隐剑宗的门服,程令飞更是带了个黑布面罩,把下半张脸遮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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