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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跑向铁门,在黑暗中摸索把手,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了。楼梯里没有灯,他绊了一跤,差点磕碎门牙,在恐惧中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莱纳用尽全力往上跑,好像从漆黑的湖底奋力游向水面。楼梯顶端是一扇活板门,他爬了出去,像是从坟墓中逃生。柜台后面的一个年轻女孩惊异地瞪着他,和地下室相比,玻璃工艺品店异常明亮,充满色彩,这些颜色仿佛在他眼前飞快旋转,莱纳跌跌撞撞地出去了,跑出了好几条街才停下来,靠着一根电灯柱喘气。来往的人就算留意到了他,也假装没有看见。
美国人租下了果园,是的,负责看守苏占区和美占区边界的东德警察马上就现了这件事,并且迅找果园的主人谈过话了,那是个老实的农夫,只想种些梨子和苹果拿去卖,家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德国人,没有任何“通敌”的迹象。美国人给的租金比梨子和苹果的利润高多了,没理由不接受。
果园就是隧道的起点,这条隧道将会穿过通往机场的公路,准确地卡住苏联人的地下电缆。地点敲定,连加固隧道的特殊钢板也定制好了,压力落在了负责掩护的情报人员身上:挖出来的大量泥土怎么隐藏?工程兵无法进入苏占区测量,怎么保证隧道刚好能打到电缆下面?还有,该如何在东德警察和克格勃的鼻子底下运来挖掘机械?要是隧道提前被苏联人现了,怎么处理随之而来的外交风暴?
安德烈和他的美国同行仍然没有答案。
“果园现在只是个果园。”安德烈告诉莱纳,这句话并不完全准确,但也不是撒谎。美国人拔掉了东德农夫不久前才种下的梨树树苗,然后停住了,什么都没再做。那一小块吸引了克格勃注意力的地皮,真的只是一块空地而已,暂时。
但是你可以想象,这个答案不会令科里亚满意,要是说服不了克格勃,安德烈恐怕很快就要从施普雷河里打捞莱纳的尸体了。霍恩斯比认为这是一个给苏联人喂假信息的好机会,并且决定要和美国人分享这个机会。“他们有资源。”霍恩斯比辩称,他总是用这个理由,言下之意就是英国人给不出像样的资源,这总是让安德烈很恼火,因为他也明白上司是有道理的。
安德烈不能忍受别人染指他的小羊,尤其抗拒美国人的“肥胖手指”。涉及到麻雀,他比平常更不情愿。于是在各种争执、讨价还价、删减和模糊化处理之后,中情局驻柏林行动处最终得到的信息是,克格勃已经在果园周围四处嗅探了,而安德烈正好有途径往他们的信息池里滴几滴扰乱视线的墨水,滴多少?用什么颜色的墨水?
情报官们的第一反应是伪造文件,这个提议也是最先被否决的。科里亚断然不会相信“麻雀”幸运到恰好能从安德烈鼻子底下偷出文件来。接着又有人提出,找一个别的地点同时开工,分散苏联人的注意力,这也被否决了。会议痛苦地拖进了两个小时,然后是三个半小时。人们原本一壶接一壶地消耗咖啡,后来一个年轻的美国人离开隔音室,直接把一瓶威士忌拎了进来。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倒掉冷咖啡。
“雷达站。”比尔哈维忽然开口。这是个大腹便便的中情局官员,柏林行动处的一把手,安德烈认为他看起来像个裹着西装的梨子。所有目光都转向了哈维,这个形似胖梨子的男人抽了一口雪茄,吐出来,“让苏联佬以为我们在建雷达站。”
安德烈摊开手,“那我们要准备什么‘道具’?”
“不,不要那些伪造的垃圾,我们建一个真的雷达站,真的。”哈维用拳头捶了一下桌子,强调最后一个词,“你的线人只需要给一些零碎的佐证,比如,看见了信号兵,在你的桌子上现了无线电技术手册,诸如此类。”
莱纳下一场戏的对白就这么确定了。安德烈趁着周末开车带他去“远足”,两人跋涉在空旷无人的田野上,用报纸遮住不合时宜的雨水。情报官逐一把台词教给“麻雀”,让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直到细节准确无误为止。回到车里的时候两人都已经淋得透湿,天已经快黑了,安德烈放弃了赶回柏林,半路上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在登记簿上签了假名,“k.施迈瑟先生”和侄子,来自斯图加特。
旅馆提供了那种投币才能使用的煤暖炉,两人不得不把身上所有的硬币都翻找出来,点着暖炉,把衣服铺在椅子上烘干。安德烈在电话里和门房谈判晚饭的事情,莱纳裹着毛毯坐在床上,出神地看着窗外的雨水。
“如果我不小心的话,他们今晚会给我们吃炖田鼠。”安德烈挂上电话。
“那很好。”
“莱纳。”安德烈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脸,让他抬起头,“你在想什么?”
男孩吞咽了一下,“科里亚。”
“你不会有事的。”安德烈弯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莱纳侧过头,想用脸颊蹭他的手掌,但情报官已经走开了,系紧睡袍,下楼去了,应该是要确保晚餐里没有田鼠的成分。莱纳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倒在床上,紧紧蜷缩起来。
第十三章
“那是怎么来的?”
暖炉熄灭了,耗尽了所有的硬币。房间里弥漫着潮湿的寒意,无所谓,他们不会久留。莱纳着抖,把自己裹进外套里。安德烈慢吞吞地扣上衬衫纽扣,似乎没有听见莱纳的问题,过了好几分钟才侧过头,往莱纳的方向瞥了一眼。
“什么怎么来的?”
“你的疤痕。”
安德烈隔着衣服摸了摸肋骨下方,好像自己也不确定伤疤还在不在原处。“弹片。”他简短地回答,“和这个同一天。”
他摘下袖扣,捋起袖子,让莱纳看左手臂内侧的另一道伤痕,更准确的说法是“一片”,不是“一道”,凹凸不平的烧灼痕迹。“我还是非常幸运的,只有一点小伤。”他抚平衣袖,低下头,重新固定袖扣,“那时候要丢掉整条手臂或者一只脚,实在太容易了。”
“在英国吗?”
“不,在德占区,在战壕里。”安德烈没说清楚是哪里的德占区,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讲更多,随即打消了念头,继续摆弄袖扣。
“痛吗?”
“当然,怎么可能不?”安德烈冲莱纳眨眨眼,戴上帽子,“但我不告诉别人。”
他们下楼付了账,没有吃早餐就走了。还没到八点,冰冷的乳白色雾气在荒芜的草地上飘荡,时不时有一段篱笆或者半截烟囱从雾中出现,很快就隐没了。安德烈低声哼唱一莱纳不认识的歌,手指轻轻在方向盘上打节拍。莱纳缩在副驾驶座上,双手插在衣袋里,希望它们能尽快暖起来。一头牛突然从雾气中出现,安德烈猛地踩下刹车,莱纳及时抓住车门把手,免得在仪表板上磕穿脑袋。情报官按了按喇叭,那动物懒洋洋地咀嚼着,不为所动,连看都没有看汽车一眼。两人只好下去了,又推又拉,牛像石雕一样重,也和石雕一样顽固,起码花了四十分钟,才把它哄骗到路边去。雾气已经散去了,但太阳并没有出来,天空灰蒙蒙的。两人回到车里,对视了一眼,不由得大笑起来,尽管莱纳说不清楚这有什么好笑的。
安德烈没有把他送到利滕贝格,大概在三个地铁站外就靠边停车,让莱纳下去。“安全原因”,很显然,在柏林,一切都有危险,需要引用各种“安全原因”。莱纳打开车门,安德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于是他转过头去,看着情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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