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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越過商從洲的臉，逐漸聚焦。

隱約，晝夜退場，郁蔥的竹林里，透著&znj;熹微晨光。

昨晚的一切，在腦海里重現。

好學生的記憶力令她想忘都&znj;忘不&znj;了，他們是怎麼從門口到床上，她又是如何坐在他身上，結束後，又是如何去的浴室，在浴室里，攫住濛濛的水霧，他們又做了什麼。

全部。

書吟都&znj;記得。

不&znj;僅腦子裡記得，就連身體都&znj;記得。

稍稍一動，肌肉酸麻，提醒著&znj;她，過於&znj;放浪形骸的昨夜。

視線里，是緊抱著&znj;她的商從洲。人最放鬆的時候，是睡覺的時候，可即便他處於&znj;睡夢中，抱她的力度，是驚人的大，她連翻身都&znj;難。

也正因&znj;此，她看見他頸間的吻痕，身上的抓痕。

斑駁，曖昧的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經歷過什麼。

她閉上了眼，心情萬分複雜。

昨晚主動吻他的時候，書吟就已下定決心。

他們終究不&znj;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所在的圈子，紙醉金迷是平常。

她已經二十六歲了，能有如今的成就，僅靠她的努力嗎？不&znj;是的，人只&znj;有在學校里才有所謂的努力就有回報，除了社會，努力不&znj;值一提。

她人生路上遇到過太多的貴人，所以知道，社會地位有多重要。

像商從洲那種&znj;家庭階級出身的人，講究的，是門當戶對。

書吟能提升學歷，能努力賺錢，但&znj;她沒有辦法改變她的父母。

人世間有很多無能為力的事。

商從洲，我不&znj;貪心，能和你走到這一步，是十六歲的書吟從未奢望過的。

思及此，書吟情緒冷靜下來。

她拿開商從洲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輕手輕腳地下床。光腳踩在地面，冷不&znj;防踩到一個塑料質地的東西，她挪開腳一看。

正方形的塑料包裝，巴掌大。

看清是什麼東西後，她頰畔似塗了胭脂，緋紅。

地上躺了一個，兩個，三個。

書吟默默撿起來，把&znj;東西扔進&znj;垃圾桶里。

可是垃圾桶里有更沒法入眼的東西，原本在塑料包裝袋裡的東西，被灌過後，小&znj;小&znj;的橡膠撐得鼓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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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吟深呼吸，按著&znj;酸痛的腰，套上衣服，火逃離。

晨光出來了。

金燦燦的陽光照拂在她身上，空氣里有淺淡的桂花香。

書吟從前台那裡接過自己的卡，回房前，用打車軟體約車。她帶了一個行李箱來度假山莊，還沒來得及拆，離開也方便，直接提著&znj;箱走就行。

在房間裡坐了會兒，還是沒人接單，想來這地方太偏僻，過來的人都&znj;是自駕。要麼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由私人司機開車帶過來，像她這種&znj;沒車沒司機的人，恐怕不&znj;會到這種&znj;地方來。

夢該醒了。

書吟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