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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压榨农民就像榨芝麻一样（第1页）

地主家的厨房里，掌勺师傅正在爆炒牛肉，他先淋了一点从木瓜挂下来的白色乳汁，翻炒了一下又放入椿树芽下去爆炒，香味弥漫开来，坐在灶前烧火的大妞的娘，以及一众佃农，都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中午的时候，他们只能分吃了地主家吃剩的饭菜，根本就吃不饱，现在闻着这肉香，打架吞咽口水差点把舌头都咬到了。

管家走到厨房门前，大声道：“好了没有？磨磨蹭蹭的，不是早就告诉你们有客人来了吗？快点快点！”

掌勺师傅立刻应道：“就好了！”然后对这佃农们说，“快点拿碗来，要起锅了！”

开饭了。

地主的老婆和孩子们从偏厅鱼贯而入，来到客厅依次向父亲行礼再向客人问候。礼毕，四个成年儿子规规矩矩地站立在客厅的一边，其余的就跟着母亲全部到前厅站好。马上就有丫环从偏厅穿过耳房的过道来到客厅，先行礼再把靠背椅按人数围在饭桌旁，再擦拭一遍，然后请主人入座，就从耳房退出去了。紧接着是捧着早餐的丫环进来，也是先曲膝行礼再摆桌。丫环在客厅的禁忌很多，比如进客厅必须先行礼，如果没有主人在客厅就向高堂行礼后才能忙活别的。进客厅侍候时，必须换掉劳作的着装，要穿上蓝色的壮服但不能比主人穿的颜色鲜艳、隆重。双手要干净，连指甲缝都不能出现脏污。帮忙夹菜的时候不能碰到主人，夹菜的分量不能过多。不需要夹菜的时候不能站得离主人太近。但要能随时做到应付主人的需求，不能随便说话，不能表现出垂涎的神色以及吞咽口水的声音等等不合规矩的行为。

落座，丫环为客人和地主斟酒了后，地主双手举杯站起来，向客人道：“各位老总光临鄙人寒舍，是鄙人的荣光，鄙人敬各位老总！鄙人先干为敬了！”

那三人立刻起身和地主碰杯，覃总道：“碰杯喝更有仪式感啊！”

地主夹了一块牛肉给大李总，道：“吃这个看看，这牛肉和这个生鱼片做得好吃的！我这厨子手艺一绝，来来来，尝尝啊！”然后依次给另外两个也夹菜，看着大李总吃了，就笑哈哈地道，“哈哈哈！好吃吧？来来来，夹菜夹菜！”

“嗯！真是太好吃了！”

前厅的那一桌老婆和孩子这时才得以坐下来进食。

“我来吃一个哈！”覃高个夹了一块生鱼片放进嘴里嚼了嚼，随即瞪大了眼睛，吧唧的说道，“叼！借个味道牛逼！我觉得我以前吃的生鱼片根本就不是生鱼片，而是腥鱼片！啊！根是的味道的生鱼片才正宗哩！你们讲对没对？”

“只要老总喜欢就好了。哈哈哈！”地主乐呵呵笑道。

那两个见他这样说赶忙夹起来吃，也都赞不绝口。吃了几筷子的菜又嘬口酒，还不忘恭维对方一下，一顿早饭吃得满嘴脏油，好不满足！

….

男佃农们去砍柴回来了。他们的村庄所在地都是四面环山的平地，山全都是石头山，不像龙山里的山都是泥土。他们这里的山上长都是低矮的灌木，只有龙山里才有高大的乔木。村民平时烧火做饭用的柴火都是玉米秆或者稻草。有时也去山上砍一些灌木回来做柴火，这些柴火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燃烧过后，草灰都无风自舞，飞的到处都是。因此地主很嫌弃烧这些柴火，每当佃农来做无偿工时，男人们都被打到几十里外的龙山去砍柴。男佃农们挑着柴火回来时累成了狗，地主看到大而直一根根捆成捆的柴火很是满意。

韦老三挑着柴火走在最后面，他的膝盖此刻钻心的疼，但他还是咬牙忍着。等他们放好柴火后，妇女们就会打来开水给他们解渴。

韦老三喝了水，没看到朝熠咪，就向牛圈的方向走去，果然看到了她正和文忠咪抱着青草去喂牛。韦老三走近了，看清了她小腿上的伤痕，立刻问道：“怎么回事？你的腿怎么伤了？看起来是鞭打的痕迹，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朝熠咪看到韦老三，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她说不出话来，只好低着头加快步子，把青草丢进了牛圈里。

文忠咪看了看四周，低声把她们母女俩挨打的过程说了出来。……

文忠咪看了看四周，低声把她们母女俩挨打的过程说了出来。

文忠爹跟在韦老三的后面也来到了，他竖起耳朵听老婆讲了几句，脸上就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他立刻接过老婆手上的青草拿到牛圈里去了。

文忠爹返回来就看到韦老三气冲冲地转身踏步离去，他立刻三步当两步追上去就勒住了韦老三。

“你干什么？是男人你就放手！”韦老三吼道。

“不行！你不能冲动！你先听我说，”他的话还没说完就韦老三大力一推，差点跌倒。朝熠咪和文忠咪也赶紧过来拉住韦老三。

朝熠咪流着眼泪道：“你不要这样，你斗得过他们吗？万一你丢命了，剩我们老弱妇孺，可怎么活啊！”

韦老三瞬间就如斗败的公鸡般焉了。

“你们先去干活。”文忠爹对着她们说巴就拉着韦老三到了牛圈后面，两人在墙后跟蹲下。韦老三愤愤地捶打了一下墙壁，手掌疼的他脸都扭曲了。

文忠爹与他咬耳朵道：“你也别憋屈了，我告诉你啊，他们蹦跶不了多久了！你知道吗？你大哥昨晚上带了两个解放军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