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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二郎问的简洁，顾实也回答的简单，听到他这么说，二郎无奈的摇了摇尾巴，放弃了战斗的念头，他们的退化时限还早，暂时没必要对认识的人下手。

不过，二郎也没太在意对面的大羚羊，如果是顾实看重的人，顾实在介绍时，肯定会说“朋友候选”之类的话，既然没说，那大概，就真的只是谈得来罢了。

此时，见顾实他们没有敌意，对面的大羚羊也放松下来，仔细感受了一下顾实身上的气息，顿时有些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小跑着凑了过来。

“顾实，是你吗？你进化了？”

“哈哈，是我没错，妮露你还是这么漂亮啊，尤其是那对犄角，真是有够华丽的，我能摸一摸吗？”

顾实也笑着靠近了几步，手慢慢的向着妮露头上的犄角摸去。

上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不过那时候他还只是基利安，出于谨慎，不太敢和亚丘卡斯靠的太近，现在他也是亚丘卡斯了，怎么也要试着满足一下自己的心愿才行。

不得不说，妮露在大虚之中绝对算的上是异类，毕竟，犄角可是长在脑袋上的，其他大虚要是看到有人向自己的脑袋、面具伸手，一定毫不犹豫就会选择反击。

可妮露似乎完全没有这样的防备意识，听到顾实夸奖自己的犄角，很开心的压低了一些脑袋，主动把自己的大角送到了顾实手里。

一旁的二郎看着这一幕，有些不忍直视的呲了呲牙，顾实现在的姿态可是螳螂，手就是镰刀啊。

主动把自己的脑袋，送到只见过一次面的大虚刀下，这种性格，也难怪顾实不认为会和对方成为朋友了。

太单纯了，单纯的不像大虚。

顾实小心的抚摸着妮露的大角，注意不碰到妮露的面具，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惊讶。

其实，在伸手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甚至被反击的准备，不如说，他鲁莽的向妮露的脑袋伸手，其实就是在期待妮露对自己动手。

就像他之前和史塔克说的，他不认为自己能和妮露成为朋友，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保持着过于友善的关系，免得将来立场相悖的时候，大家再见面都觉得尴尬。

只不过，由于妮露的态度实在太友好了，友好到顾实都不好意思主动展露敌意，所以，他才寄希望于自己鲁莽的举动，能让妮露对自己的态度变坏一些，这样自己也好顺势进行切割，让双方的关系重新变回“陌生人”。

可是，妮露终究是妮露，明明远观的时候气质清冷，比起大羚羊更像传说中圣洁不可接近的独角兽，可一旦近距离接触，就会发现，她是真的温柔、善良的如同绵羊一样。

见到真正的高尚之人，卑劣的人便会不自觉的反思自己，这就是圣人存在的意义。

妮露或许算不上是圣人，顾实也不至于被评价为卑劣，但，抚摸着妮露的犄角，体会着妮露的信任，顾实还是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为自己刚才的小心思感到些许愧疚。

“哈，哈哈，这种手感，真是太美妙了，不愧是妮露的犄角啊。”

心生愧疚的顾实，只能干笑几声，用称赞来掩盖自己的尴尬，然后顺势放下搭在妮露犄角上的手，主动岔开话题。

“来来来，妮露，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这是二郎，这是乌尔奇奥拉，我们都是从小虚时期就认识的朋友了。乌尔、二郎，这是妮露，当初刚遇到她的时候，我还只是基利安呢，多亏了妮露够善良，没有杀我，不然你们都看不到我了。”

妮露倒是没有察觉到顾实的心思，很开心的和二郎他们打了招呼，然后十分羡慕的用犄角蹭了蹭顾实，小声询问。

“顾实，你的朋友好多啊，能告诉你是怎么交到朋友的吗？我也想要很多很多的朋友。”

妮露这么一问，倒是把顾实给问住了，在虚圈这种地方，想要寻求牢固可靠的感情关系，可是非常奢侈的，毕竟由于心灵的缺失，大虚们的性格，大多都不怎么正常。

在《死神》原剧情里，拥有“友情”的破面可谓屈指可数，更多的还是隶属和庇护的关系，比如赫丽贝儿和她的三个从属官，又比如葛力姆乔和他的五个从属官。

在虚圈这种实力决定一切的野蛮地带，对“强大”的崇拜是不可避免的，实力更加上位的大虚，或许会对下位的大虚抱有“友情”，可下位的大虚对上位大虚，即使关系亲近，更多的也还是尊敬、崇拜以及狂热。

平等的友情，在大虚之间是极其罕见的，或许只有自己与自己做朋友的史塔克和莉莉妮特算是一对？

牙密和那只尚未拥有灵知的小狗虚，或许也能勉强算是一对？

除此之外，真能能算是友情的，应该就只有妮露和她的那两位从属官了。

那两位从属官，即使被剥离了面具，虚弱到了必须东躲西藏、苟且偷生的地步，也从未想过要抛弃变成幼童、比他们还要虚弱的妮露，艰难的带着妮露在虚圈挣扎求生。

顾实虽然对妮露有些好感，但他自认无法做的像那两位从属官一样，无条件的去爱妮露，所以，即使他听出了妮露话语中隐藏的，希望可以和他们一起行动，成为朋友的意思，也只能继续装傻。

“交朋友可没有什么秘诀啊，耐心等待吧，妮露。只要你依旧心怀期待，总有一天，你一定能找到可以彼此托付性命的伙伴。”

顾实，只能如此回答。

第一百九十四章珍稀物种

天真的妮露，没能听懂顾实话语中委婉的疏远，只当顾实真的是在鼓励自己，开心的笑出声来，惹得二郎和乌尔奇奥拉都不由得微微侧目。

在虚圈，狂笑、苦笑、疯笑都很常见，但这种不含任何杂质，单纯开心的笑，真不是一般的稀罕，二郎听着这笑声，甚至有种心灵被净化的错觉，忍不住想要上前搭话。

就在这时，诺伊特拉终于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之前为了防止好不容易追踪到的亚丘卡斯追丢，顾实他们基本都是在保留战斗体力的前提下全速移动，只是小虚的诺伊特拉，根本跟不上他们，只能跟在后面慢慢追。

见到诺伊特拉追上来，顾实稍微有些恶趣味上头，一把把这只小螳螂拽到了妮露面前，然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

“这小子是诺伊特拉·吉尔加，算是我的徒弟吧，很有潜力的小家伙。吉尔，这位是妮露，全名妮莉艾露·杜·欧德凡修克，算是我的前辈了。”

顾实这么一介绍，最近被教导的越发讲礼貌的小螳螂，立刻主动打招呼问好。

“妮露前辈你好，你和顾实大人一样叫我吉尔就好了。”

看着诺伊特拉对妮露如此尊敬，一种只有顾实自己能懂的快乐油然而生，让顾实笑的更加开心了。

不过，顾实笑的开心，被诺伊特拉恭敬问候的妮露，开心程度却一点都不比他差。

一直以来，虚圈的主基调都是力量至上，很多时候，弱者在强者眼中甚至不能算是生命，更像是地上的沙粒、空中的微尘，即使不经意间“消灭”了一部分也不值得在意，反正过上一段时间，一阵风吹过，新的沙粒、微尘就会被补充回来。

并且，随着进化程度的提高，这种对弱者的轻视，也在不断地加重。

如果说在基利安眼中，小虚还是脚边的爬虫，多少算个活物，那在亚丘卡斯眼中，小虚就真的只是空气了，老牌亚丘卡斯战斗激烈时，一次深呼吸吐出的浊气里，蕴含的灵子量，可能都比新生的小虚全身灵力要多。

这就导致了，在很多亚丘卡斯眼中，小虚其实就是“具备形体的稀薄空气”，和沙漠里的海市蜃楼没什么区别，连拿来充饥都不够格。

差距如此巨大的情况下，让他们将小虚视为生命，属实有些强人所难，至于说将小虚视为可以平等交流的对象，就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