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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笑，对着人们说：“有谁能为我指一下医馆的路？”

  没人回答他，过了片刻，才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探出头，匆忙往前方一指，“在这条街的尽头。”

  裴暮雪感激地对他一笑，少年腼腆地低下了头。

  “你是不是傻啦，”旁边一人惊道，“他要是被周和传染了疯病，过来揍人怎么办？”

  少年看看裴暮雪，小声反驳道：“这人彬彬有礼的，不像得了疯病……”

  “对对，这样的人哪里会得了疯病！”另外一个年轻女子点头，看着裴暮雪微微红了脸。

  裴暮雪看向这个女子：“能否解答一下我的疑惑，周和是……”

  女子瞄了一下他便错过视线，压低声音道：“不知为何他最近突然疯了，性情大变，一言不合就要出手打人。你离他远一些，不要被波及到。”

  “你愿意告知我这些，果然人不可貌相，十分感谢。”裴暮雪真诚地冲女子点头致谢，然后朝着医馆的方向而去。

  背后，那女子脸上由红到白，由难堪到愤怒，最后忿忿道：“这人怎么……”

  旁边的人捂嘴偷笑，欣赏着这个女子吃瘪的样子。

  女子愤而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被周和传染了！”

  少年道：“没、没有吧。”

  裴暮雪大步流星走在街道上，将这些声音甩远了，两旁的人见了他纷纷侧目，他毫不在意地潇洒走过。

  在他远远看到医馆的大门时，一个黑影一闪，从路旁的房顶上掠过。

  是十方人。

  裴暮雪不动声色转身，悄悄跟了上去。

  街道之后是一片大大小小的房舍，院中零零星星有人出没，炊烟摇散，飘出一股股食物的香气。

  前方的黑袍人在一座小院中消失，裴暮雪瞳孔一缩，他闻到了一股隐隐的血腥味。

  这个小院子里已经站了三个黑袍人，地上一个男人倒在血泊中。

  刚到的那个黑袍人问：“找到了么？”

  剩下几人皆摇头，他们低头看了看死者，其中一个还上去踢了一脚。

  裴暮雪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不再隐藏形迹，抽出绸带一甩，欲上去擒住这几人。

  这时，一个高大的男子领着几个人急匆匆到了小院门口，直接开始踹门。

  四个斗笠一齐转向大门，随后黑袍人动作划一，同时跳上屋顶消失了。

  裴暮雪犹豫了一分，没追上去。

  领头的男子力气很大，一脚踢开木门，然后愣住了。他默默站了一瞬，无言地走了上去，探了探地上男子的鼻息。

  很显然，男子已经没气了。

  “爹！爹！”其中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突然大哭起来。

  “馆主，现在是……”身后一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