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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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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的秘密，就这样，叫他戳穿了。

他如此，我也诧异。

“啊？可我明明听闻，你对盈小姐多番照拂，连你妹妹都对她另眼相看，常与她出入胭脂铺子……

“连今日这头面，也是你妹妹戴过的、我亲自去宝合斋定的啊。”

众人也都糊涂了。

顾让尘养外室虽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到底也只是耳听。

顾家这一双儿女跟盈辞走得近极了，却是罕见。

方才说话的贵夫人见机补刀。

“我说呢，小文相从四品的高官，与翰林院素来无甚瓜葛，缘何某日跑去与侍读学士论经，却将盈修撰为难一通，人走后叫他吃了好大挂落。

“我那儿子回来与我讲时，还为盈修撰打抱不平呢，如此看来，倒是我儿白操这个心。”

原书中便是这样写的。

盈辞在家里被薄待，盈修撰次日便受到了上官的训斥；在外头受了为难，嫡姐立刻便遭了侯府夫人的责罚。

文相的车马显眼，她与顾让尘相会过后，常是顾源送她归家。

就连盈编修都以为自家女儿与顾源有情，以至于后来发现对方竟是顾让尘时，差点儿跌破眼镜。

我生的两个蠢货都成了这对狗男女之间的工具。

这怎么不算所谓的爽点呢？

毕竟顾让尘为盈辞做的，都是些隐秘的高级趣味，绝大多数人都是道听途说，见过的也不会在此时站出来为他们澄清。

现下有鼻子有眼有人证的，倒是真叫人怀疑起传闻的男主角到底是谁了。

连顾让尘的脸色都有些异样。

高门大户里，腌臜之事还少吗？

众人的议论声并不遮掩。

“茶楼说书的嘴里，说的不是文相吗？若是小顾大人，直接抬进家门不就完了，何必糟践人去当外室？”

“那谁知道，连夫人耳朵里的风声都是自家儿子，说不定是那说书的为了猎奇胡吣，又没有指名道姓的。”

“说书的还说她是本朝红拂女呢，风尘三侠可不是三个人？这不对上了吗？”

更有性直的冷笑：“不就是父子聚麀吗？有什么稀罕的，什么脏事儿烂事儿咱们没见过。”

顾让尘好似突然发现，昔日相处，一向不近女色的顾源对这位外室小娘的态度体贴殷勤，对自己的正经妻子都没这般细致。

他与盈辞的年龄差到底摆在那儿。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

我睁着眼睛说瞎话：“瞧瞧，在场的诸位谁不觉得你们两个般配？又无人反对的，你还推脱什么？”

我话锋又转：“赶在我寿辰引见给我，添些喜气也是应当的；若是你父亲，又怎会在这种场合给我添堵呢？

“我可告诉你，我扶家男儿敢做敢当，你若招惹人家又不想负责，别怪我不顾母子情分。”

顾源自觉说错了话，不敢随便开口，只等父亲示下，对方却始终不曾说话。

眼见这顶帽子就要生扣到头上了，他心一横自顾澄清自己。

“我与盈小姐清清白白，天地可鉴！

“旁的却是实在不知，母亲勿要乱点鸳鸯谱，误了真正的有情人。”

众人朝顾让尘看去，盈辞一双美目，正瞧见他眼带审视，闪烁不停。

她很聪明，一看便知对方不肯开口的原因。

心如凌迟，纤细的身姿却凄然跪下：“是我心悦相爷，强行攀附，您别为难小顾大人了。

“是我傻，竟想以蒲柳之姿倚靠松柏，不如就此离去，落发出家，倒落个清白。”

她这一跪，竟要将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两个男人皆是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