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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纪清荷扫了一样脸色不好看的魏如音，又看了一眼眼眸幽深，看不出情绪的顾祁，刚刚的勇气不知怎么就溃散了大半。

她挪开视线，赶在顾祁发难前开口：“小叔，你和魏小姐去忙吧，不用管我。”

谁知话落，顾祁却拉着她，略带沙哑说：“你不是麻烦。”

纪清荷瞬间顿住，她没回头，只听顾祁对魏如音说：“如音，你先回去。我去帮清荷立好墓碑再去找你。”

自从魏如音出现，这还是顾祁头一次扔下魏如音，陪着她。

顾祁主动扛着墓碑走向后山墓园。

纪清荷跟了一路，默默看着顾祁，就当做这是顾祁送她最后一程。

不久，到了墓地。

大约是没人经常打理，荒草已经长得有半个人高。

纪清荷挑好了地方，就立在她阿爸阿妈身边。

顾祁默默帮着立碑。

挖土埋土，做好后太阳都滚进了云层，天暗了下来。

纪清荷突然有些伤感：“小叔，你说人死后，还会有来世吗？”

顾祁先是怔了怔：“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纪清荷见顾祁投来的目光，马上故作轻松的笑笑。

“只是突然好奇，当初我阿爸自杀前曾经哭着对我说抱歉，他说啊，阿妈已经上了奈何桥，他要是去晚了，下辈子就见不到阿妈了。”

“我就想着，万一我哪天突然死了，如果有来世，这辈子欠小叔的，来世就能还清了。”

而顾祁始终没回答，纪清荷见他不回答，忍下眼眶的湿意也没有再问。

顾祁随意坐在雪地上，捻着佛珠念着往生咒。

纪清荷安静等着，有光突然跳出了云层。

一道光从头顶上泄下，顾祁就在光源中央，满身是怜悯众生的慈悲。

纪清荷恍然觉得，自己还是他的珍宝，这才在顾祁睁开眼的时候问：“小叔，如果我死在你前面，你能给我念往生咒吗？

闻言，顾祁抬眼望她，漆黑的眼满是纪清荷看不清的情绪：“你不会死在我前面。”

是吗？

纪清荷笑笑。

那句她已经死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