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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送走村长等人后,又重新回到桌子边聊起了天。
聊着聊着,江叔忽然一拍脑袋,想起来个事儿。
当即放下筷子急忙走到厨房里,将网兜连同那只小狐狸一起拿了过来。
小狐狸乖乖的趴在网子里面,一动也不动,任由江叔打开口子,将它放了出来。
卫风看着放出来后还趴在原地发呆的小狐狸来了兴趣。
“江叔,你这个狐狸怎么逮的?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难不成主动撞进来的?”
江叔看着狐狸也摸了摸脑袋,思来想去之后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
“我也不知道,一去看笼子就发现它在网里面待的好不过地,看我过来了,也不叫,也不闹。怪奇怪的。”
放出狐狸后,两人这才继续处理起剩下的熟食。
那成想小狐狸一溜烟跑出门后没一小会,又拖着蓬松的尾巴钻了回来。
还挺通人性的跳上板凳,再跳上桌子,一双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熟食和黄酒。
江叔看着狐狸笑了笑,用自己的筷子夹起一小块肉递到狐狸嘴边。
狐狸三下五除二就将肉吞入口中,吃完后还不忘舒服的摇了摇脑袋。
卫风也笑着将自己碗里的清水倒掉,将剩余的黄酒倒了一小碗,然后递到了狐狸嘴边。
小狐狸卷着舌头一点一点的尝着黄酒,一双狭长的眼睛都舒服的眯了起来,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真想不到,这小东西居然还喝酒。这到老了还长了个见识。”
江叔一边笑着一边拿剩余的肉喂着小狐狸,笑呵呵的,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一个时辰后,在这荒凉的孤村中,一支只有寥寥几人的送葬队伍勉强算是支棱了起来。
卫风和江叔两人一前一后抬着龙杆,说是龙杆实际上也只是一颗砍倒的树罢了。
老村长手里拿着几张泛黄的黄纸,一路拄着拐杖,一边念叨一边走着。
之前两位残疾的村民,此时也拿着两根树枝挂着两匹白布,面无表情的走在棺木的两侧。
送葬的路并不遥远,也就两柱香的功夫。
队伍走到了先前挖好的土坑面前,两人慢慢的将棺木放入坑中。
随后同众人一起将四周的泥土缓缓的覆盖在棺面上。
一捧又一捧的黄土埋葬了死去的老人,一节还算平整的木板稳稳的插在了坟头。
这便是一座坟,这便是一个乱世中希望儿子回来的老人,这便是一次生命的终结。
没有人在哭,也没有人在伤心。似乎有的只是面无表情。
老村长面无表情的坐在坟前,手中的拐杖时不时的敲打两下坟土。
一双混沌的眼睛无神的望向远方,那是北方,是战火绵延的北方。
江叔没有说什么,只是揉了揉肩膀,将自己随身带的最后一壶黄酒拿了出来。
浑浊的黄酒缓缓的倾洒在干枯的坟土上,也慢慢的浇湿了原本还算干燥的木板。
许久之后,老村长重新从地上站起来,最后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新坟。
“老江啊,又少了一个了。恐怕再过几天就要你给我送葬了,呵呵,村子没人喽,没人喽……”
老村长低声呢喃着,佝偻的背部似乎比先前更加弯曲,他缓缓的拄着拐杖朝着山下走去。
另外两名村民也缓缓的弯下腰,点燃了手中的黄纸。
温亮的火光闪烁在众人眼中,漫天飞舞的灰烬成了风的痕迹。
哪怕等到众人都已经转身离开,这些飞舞不止的灰烬,依旧在这里陪伴着一位孤独的老人。
“江叔,要不你跟我去扬州城吧。你这村子都没人了都。”
卫风坐在江叔门前的土地上,嘴里嚼着一根狗尾巴草,眼光愣愣的看向远方。
江叔听到后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站起身子指向村长的房子,又指向那两位村民的房子。
“老村长活不久了,他想百年之后葬在这里,我得帮他。那两个苦命人,一个伤了肺,一个伤了肝。身体又有残缺,恐怕也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说着说着,江叔又坐下来拍了拍卫风的肩膀。
“你说我能走吗?我把他们送走后我也得给自己挑一个风水宝地了。”
“江叔没有子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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