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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1页）

望着画卷的眼眸渐渐泛红，云湘亭听着人们的一众祝福，心脏刺痛。

此时此刻，她真正明白自己和颜淮序的曾经已成为过去时。

再忆起昨日见到的之华，她的手情不自禁覆上小腹，泪水模糊了视线。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女儿。

但女儿一出生便夭折了，她甚至没来得及见上一面。

之后不久，颜淮序便要休了云湘亭，是她求了许久，才改成和离。

这天夜里，云湘亭睡得比以往更不安稳。

梦中，她抱着孩子冰凉的尸体，眼睁睁看着颜淮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自己……

“不！”

从噩梦中惊醒，窗外面还是一片墨黑。

云湘亭木然地伸出手摸了摸脸，冰凉而又湿润。

次日清晨。

云湘亭正在用早膳，云父将筷子一摔，不悦质问：“殿试名额怎么给了柳如烟？”

闻言，她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满腔酸涩：“是太子的安排。”

云父当即变了脸：“太子怎么能取消你的殿试，你可是会试的榜首。”

说着拍案而起，准备出门：“我现在就去报官，太子就能罔顾王法吗！”

云父素来强势，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

云湘亭喉间一哽，低声道：“不用去找了，太子说我德行不佳，还和离过，不是大华所需的人才。”

听闻这话，云父脚步顿住，怔在了原地。

云湘亭再无胃口，面带失落地放下筷子，出了府门。

天空阴沉，寒风卷着鹅毛般的雪花大片大片飘落。

一声叹息后，云湘亭身形凝了半瞬，转身朝国子监相反的方向走去。

清河边。

一块小小的，连个墓碑也没有的土包就是她女儿长眠之地。

云湘亭将纸钱一张张扔进微弱的火苗中，轻声道：“宝宝，你知道吗？你有个哥哥或者弟弟了……”

“他长得很好看，很像你爹爹。只可惜你没能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