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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水（第3页）

岑森有好几秒没吭声，沉默地注视她，那双眼深暗幽沉，像浓重的夜色中刚刚熄灭的灯火，不留半分光亮的余地。

这令季明舒整个人感到紧绷忐忑。

“可以。”岑森突然开口。

“……”季明舒怀疑自己幻听，或者岑森还有其他话没讲完。

隔两秒，果不其然岑森还有其他话：“再陪我一晚。最后一次。以后我们就没有关系。”

季明舒：“……”

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现在是他提出最后一次，不是她提出最后一次。

可，他的信誉度高吗？她可以相信他的承诺吗？

而且说实话，他依旧带了威胁的意思，分明就是她如果不同意，他将继续纠缠她。

另外，当初她提出最后一次，是在事后。他这会儿是事前，在他威胁性质的交易意图之下变了味，其中“陪”字泄露的轻贱前所未有地令她感到难堪。

何止是难堪，完全是羞辱。

季明舒僵立于原地不动弹。

岑森径自走到她的床边落座，拿起床头柜上她的相框，像在等待着她的服务。

“……你把我当什么了？”季明舒的声音抑制不住颤抖，“出来卖的吗？”

岑森闻声抬眼，看着她发红的眼眶，不明所以地愣怔，旋即他反应过来什么，眉心拢起：“你搞错我的意思了。”

“搞错哪个意思了？”季明舒没把他第一时间砸出门已经算客气的了。

岑森偏偏还在这时候笑了一下。

季明舒的眼泪直接滑出眼眶。

岑森似不耐地轻轻啧声，抽过纸巾上前往她眼睛堵：“又哭。很烦知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今晚睡你这里。”

“不还是一个意思？”虽然比起第一次擦眼泪时，他的动作要轻很多，但季明舒还是不稀罕地推开他的手，自己擦。

“怎么是一个意思了？”岑森斜挑眉，“我要睡的是你的床，又不是你，你自作多情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