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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黎（第2页）

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岑森的轻蔑与不屑，与八年前的某个画面重叠在一起，他心底那根刺扎得不行。

“阿洋。”许哲因为郑皓电话接得太久，走出来阳台寻他，“谁打的？护工吗？阿姨在医院里有什么状况？”

“不是。”郑皓迟钝地从耳畔放下手机，“我有事，出去一趟。”

许哲立于原地，在他开门的时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针见血地问：“又去找季明舒？”

郑皓坦坦荡荡承认，脚步并未停滞：“是。”

直至许哲的下一句话出口：“你真的喜欢她吗？”

郑皓转回身，看了许哲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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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如果不是岑森早起要回去遛狗，顺便当了闹钟把她喊起来，季明舒怕是上班又要迟到。

她刷牙，岑森也跟进卫生间一起刷牙，就站在她的后面，季明舒心里有种微妙的难以形容出具体的感觉。

尤其他果着的上半身还堂而皇之地暴露着被她的手指甲划出来的两道痕。

季明舒洗脸的时候，岑森却只能随便擦一擦，对她颐指气使道：“你可以准备个剃须刀了。”

“你还想来？”季明舒的不满全体现在她的语气和表情间。

微风吹动窗外温柔的朝阳，在岑森脸上落下一层薄薄的暖光，但他狗嘴里吐出来的话极煞风景：“我不来，你夜里能那么快活？”

“……”因为脸皮没他的厚，季明舒在他面前永远只能败下阵。

锁了卫生间的门换衣服时，季明舒看见了舅妈发来的短信，问她今年什么时候开始放春假。

其实就是试探她，今年去不去过年。

季明舒的眼眶忍不住发烫。

父母过世后，她身边的亲人就只剩舅妈和表哥了。

可当初因为舅妈反对她和郑皓交往，她和舅妈变得有些疏离，联系得不怎么经常，逢年过节才会借着问候聊上几句。

这两年她还连年都不去舅妈家过了。

倒也并非她故意。

头一年是她得了流感，担心传染给舅妈和表哥，所以哪儿也没去，就住学校里了。

去年是赶上她研究生的最后半学期，毕业设计忙得她头秃，虽然舅妈家也就在隔壁市，但春运期间来回奔波也挺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