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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歌脸上已然有些湿冷的凉意，钻到了心尖上，冷凉冷凉的一片。

怪不得，怪不得她一回来秦司廷就冷嘲热讽，什么狼心狗肺，什么铁石心肠，冷然似陌生人。

甚至，是眼底浓稠而胶着的恨。

“伯父，我……”

秦父坐着，看着面前微哽的小女人，就这么看着，不出声。

“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我真的不知道。”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泪水淹湿了娇嫩的双颊，顺着女人的指尖向下流。

对不起，秦司廷，她真的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竟然为她付出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她脱口而出的话语会中伤了他。

全都是误会。

错的不是秦司廷，错的也不是她，错的是时间。

……

可时间又错在了哪里呢。

没有可怪的错，才是最挠心挠肺的错。

比如此刻。

……

秦父看着面前死命压抑哭声的小女人，一时间内心也有些犯怵。

算算时间，人也差不多快来了。

“孩子，你先平静一下。”干咳了一声，掏出怀中干净的手帕递了过去，“孩子，你不必内疚，伯父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不怪你。”

……

……

人怎么还在哭？

他今天的主题还怎么进入……

“好孩子，你能不能再听伯父唠叨几句。”

他今天的目的还没达到啊……

时念歌捻了捻鼻涕，泪眼婆娑的看了眼对面表情有些古怪的秦父，知道自己失礼了，勉强平静下来，肩稚却还是时不时被鼻子的呼吸声带着颤抖，“伯父，对不起。”

脑子糊成一团，满满当当又似空空落落，什么想法都没有……

如果有，一定是立刻飞奔到秦司廷身边，告诉他她什么都知道了，向他解释，解释所有的误会。

“孩子，伯父今天来……主要是为另一件事。”秦父无奈，眼看时间不够，只得强行将话题拖回正轨，“你知道，最近秦司廷和萧家的公子大打出手的事情吗？”

“秦司廷打架了？”时念歌诧异，红着眼睛轻道。

“……不算是，只是秦氏和萧氏最近的商业竞争非常恶劣，互相收购股份。”秦父大致解释了下现状，“本来这种竞争在海城是常有的事，但我的秘书最近私下告诉我，秦氏在这次的商战中损失的重，不仅丧失了三分之一的股权，企业内部的现金流也有断裂的迹象。”

“我儿子显然是为了一些私事在不计成本的进行商业报复，只是我不知道这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所以特来找孩子你聊聊。”

呼，终于在那小子赶来之前进入了正题。

秦父表示此刻心情非常舒坦。

时念歌脑袋嗡嗡的，还没缓过神，红着眼盯着秦父的嘴一张一翕，脑袋却是什么都没听进去。

……

隔了会儿，才勉强消化掉秦父的话语。

“对不起伯父，这两年我一直在学校进修，退出了商业圈。”时念歌组织了下语言，进而道，“这次的商业竞争我前两天有听说，但真的不知道有这么恶劣……”

“嗯，这只是内部消息，但瞒不了几天就要爆出来了，那时势必会被媒体争相报道。”秦父颔首，继而道，“秦氏是百年基业，我儿子的性子是什么样子孩子你也了解，怕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只是，孩子，秦家这百年基业确实不能毁在一场情情爱爱中啊。”

时念歌点头，表示理解。

“伯父知道你涉商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是我也怕，你可知道，秦司廷他妈妈的事……他妈妈也是商人，最后却去了隔岸的日本，我也对从商的女孩从此多了些隔阂，并不希望司廷以后再次经历我当年的变故。”

“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