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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鞋挪开,露出脚下被她踩入泥土里的玉佩一角。
白玉通透,玉纹精细。
沾着泥土也不难看出其昂贵价值。
宋衿禾弯身将玉佩从泥土里捞出来,只见镂空圆形玉佩正中,赫然显露字迹张扬的一个“安”字。
宋衿禾呼吸一窒,忽的想起。
盛从渊,表字祈安。
这枚玉佩是盛从渊方才掉落在此的。
结合某些阴差阳错的意外,宋衿禾白皙的脸蛋不自觉泛起红热。
祈安。
安安。
难怪他方才一副被主人唤了名字的狗一样,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一个毫无根据,莫名其妙的想法又生在宋衿禾心头。
难不成……
盛从渊喜欢她?
回程的马车上,宋骁因宋衿禾一路上都若有所思而逃过一劫,没被当成出气筒。
宋衿禾生了那个想法后,便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她不是未被男子倾慕过。
相反,自小到大她从不缺异性的示好。
从她懵懵懂懂,压根不明男女情思时,便有年长几岁的男孩哄着问她:“衿禾长大后可否愿意做我的新娘?”
再到年岁渐长,不论是在京城亦或是在裕襄城,身边向她示好的男子也从未断绝过。
所以,盛从渊的喜欢,只是让她略微怔然。
毕竟他那副严肃禁欲,冷厉古板的样子,就像根不会对任何人动心的粗壮木头。
且这也只是她的猜测。
但若当真如此,她接连的古怪梦境似乎便能连成一条完整的线了。
因祝明轩阴狠恶毒的算计,她在婚期将近时被他当做攀附权势的工具,而后身败名裂惨遭退婚。
一直倾慕她的盛从渊借机提亲,所以最后与她成婚的人便成了盛从渊。
宋衿禾:“……”
不对不对。
若她身上当真生了如此可怖之事,只怕是身心俱碎,再无安宁可言,哪还有心思与人成婚。
还有盛从渊。
待她被人退婚,名声败坏后,还愿娶她为妻。
他是没脑子的冤大头吗?
“小妹?”
突然的呼唤声吓了宋衿禾一跳。
她肩膀一抖,反倒把宋骁吓了一跳:“你干什么,我唤你几声你都不搭理我。”
思绪受阻,逻辑不通。
宋衿禾愤然瞪了宋骁一眼,最后到底还是拿他当了出气筒,没事找事地说了他一路。
少女闺房。
珠帘轻晃。
宋衿禾一身轻薄寝衣躺在床榻上没有盖被。
她手里拿着白日捡到的玉佩来回端详,除了玉佩中央行云流水的一个“安”字,并不能从中再看出更多别的线索。
事已至此,即使她无法解释自己身上为何会出现这等离奇之事,也不得不将重视起那些古怪的梦境。
宋衿禾蓦地收起玉佩,又快从枕头下翻出此前求得的黄符,一把揉成团扔到了床外的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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