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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茗又從冰箱裡找出來沒喝完的雞湯，全都倒了進去，再加了一大塊黃冰糖，現在準備工作是徹底完成了。要是沒點糖扛著，他還真怕雲燁吃到嘴裡冒火。

不用商量什麼，他們一塊兒把肉菜先下到辣鍋里，打算自己先來墊個底。滿是熱氣的燙牛肉從鍋里撈出來，在油碟里打個滾，順滑又有嚼勁，帶著牛肉的香流進你胃裡。

第二筷子換個調料，用麻醬，嫩生生的肉片和鮮香醇厚的麻醬一搭，好像夢回北方吃著銅鍋涮羊肉。他們今天這羊肉不多，權當吃個意思。

他們自個兒吃得痛快卻把汪們撂在了一邊。任誰看來這事都說不過去。凱撒和小奶狗們還不好意思催，就自個兒趴在地上口水長流。

雲明天可就不一樣了，它和雲燁這是什麼關係吶。

它直接把大腦袋一抬，直接放在了雲燁碗邊上，還真別說，餐桌的高度和它站起來差不了多少，它趴著剛好合適。

面前忽然多了一隻狗頭，雲燁半點不慌，甚至故意把肉湊到了雲明天鼻子邊上，然後狠狠裹了調料放進自己嘴裡，「你看，肉飛來了，肉飛走咯。」

真是可惜，小狗狗不能吃辣的，腸胃會不舒服，要進醫院。

雲明天把自己爪子往前一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了一下盤子的邊緣，只是一下，它的雞胸肉已經到手一塊，它再拍了一下桌子，意思非常明確，[剛剛那下是雞胸肉，下一爪子到哪裡我就不確定了。]

「行行行，小祖宗，這就伺候你們。」雲燁整盤子雞胸直接下到清水鍋，等雞胸浮上來又一塊塊撈出來，看著溫度稍微晾涼之後挨個發給每隻汪，最後給雲明天的就親自伺候到嘴裡。

「好的，祖宗，現在這態度滿意了吧。」

雲明天乾脆整隻汪蹲到了旁邊椅子上，打算正兒八經好好吃一頓，伸爪指向了牛肉，[汪現在要吃牛肉。]

「不，你不能把我當勞力使喚。你看，小蘇老闆都快要把碗裡的肉撈光了。」雲燁一邊認命給它下肉，一邊還盯著旁邊蘇茗的實時動向。

整張餐桌上最忙的就數他了。

雲明天鐵石心腸不為所動，要是雲燁動作稍微慢一點，它就抬爪子。惹不起惹不起，毛爪子稍微一用力，這鍋也掀了，地也髒了，這些活兒全是他的，還不如現在伺候一二呢。

還好這火鍋火力大，不一會兒就把裡頭的菜肉都煮熟了。他把這些都分好總算是結束了這一餐伺候的任務，但蘇茗也差不多吃完下桌了。

現在就成了其他人加汪吃飽了癱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昏昏欲睡，他一個人在餐桌上掃蕩戰場，無人作陪。比一個人吃火鍋更孤獨的事情就是，陪你吃的人都吃完了，就等著你放下筷子。

雲燁乾脆把剩下所有東西通通放下去，大火煮熟了，一鼓作氣全撈到碗裡。他也端著碗過來吃。

只是他撈的慌張，吃起來時候也是隨便往嘴裡塞，一個不防備塞進了一大口泡在辣湯里的娃娃菜。這剛開始兩口還能吃的出娃娃菜的鮮甜，再嚼上兩口這味道就開始不對勁，辣味泛上來了。

再試著嚼一下？忽然一口辣汁迸濺，直接嗆進了雲燁氣管。只聽震天動地一聲「咳——」，他嘴裡的食物連著辣汁噴了前頭汪們一頭一臉。

一隻都沒落下。

還有蘇茗家裡乾乾淨淨的木地板。

六雙眼睛一動不動盯著他，他們什麼都沒說，卻又好像說了千言萬語。

雲燁下意識從沙發上彈起來，衝進廚房找抹布。無論如何，得先把蘇茗家裡弄乾淨了。

還好這辣油倒是不難擦，幾下子就讓地板光亮如，但火鍋強烈的味道卻殘留在了地板上，顯得那麼不容忽視。他又默默去開窗通風，聊勝無於嘛。

小一看到小二身上毛忽然變紅了許多，有些擔心，想要給它舔一舔，在三隻裡面它最大，時常自覺肩負起大哥的職責。

雲明天瞥見了，急忙拍掉它的爪子，[別去舔，這些是辣湯，小狗不能吃的。就等著雲大頭過來給你們擦。]

還好雲燁包里總是會裝一點清潔手套，今天也不例外。他雙管齊下，左右開弓，拼命搓了十幾分鐘才勉強算是把它們毛搓出本色來。

但是，火鍋的氣味依舊如影隨形。

雲燁帶著幾隻狗，灰溜溜地滾回家去，揮一揮衣袖，留下的是滿屋子火鍋味。明明只是想要快樂聚餐，現在整得他做了虧心事一般。

等到了家，這事情才剛剛開始，吃完火鍋都快九點了，大街上寵物美容店也基本上下班了。但家裡五隻汪總不能帶著火鍋味睡覺吧，就像給你身上一口氣碰個五瓶香水，你還能安然入眠嗎？

雲燁試圖和它們打個商量，把這個挪到第二天，狗洗澡是一回事，吹毛梳毛又是另一回事。[今天太晚了是不是，你們太晚洗澡可能對皮膚不好，乖，我們湊合一晚上。

[不是我們把自己弄髒的。]

[這我當然知道了，今天是我做得不對，能不能打個商量，我保證明天一起床馬上給你們洗。]

雲明天冷漠地帶著其他四隻狗坐進了浴缸，打開了水龍頭，溫熱的水流沒過它們爪子。今天這狗，你洗也得洗，不洗也得洗。

愛乾淨的汪今天晚上只能接受帶著沐浴露的清香入睡。

第4o章香腸麵包

水越來越高，漸漸沒過小狗的小肚子，它們要是死活不出來，他是毫無辦法，雲燁敗下陣來，認命地拿出塑料盆子，把幼崽們塞在裡面，先打上沐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