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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千阳一手扶着墙，磕磕巴巴地说：&1dquo;撒、撒尿呢。”

  聂维山差点儿蹶过去，忍着难受附和道：&1dquo;水喝多了，憋不住了。”

  &1dquo;出息！”尹向东真想抄砖头拍这俩完蛋东西，又怕惊了街坊四邻，&1dquo;我就不信进院这两步都坚持不了，赶紧滚进来！”

  尹千阳小跑着上台阶，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屋，聂维山出了一身的汗，摆摆手向外跑：&1dquo;尹叔我回家了，我还能坚持！”

  十分钟后两个人各自躺在床上喘气，都笑得又傻又愣。

  凌晨时分，聂维山仍毫无睡意，干脆又拿出本子把未完工的设计图画了出来，画完在旁边罗列材料，复杂度跟化学的元素周期表似的。

  他抽出张信纸，写道：爸，我想用青海料做串写意花珠，但现在好多年轻人都喜欢绿松石之类的，我想问问怎么改改刀，好让便宜料子看上去也比较有质感。

  聂维山只写了这么两行，其他什么都没啰嗦，把纸装进信封，准备明天寄出去。

  &1dquo;哥，睡了吗？”聂颖宇推门进来，手上还拿着片面包，估计是刚学习完，&1dquo;你们放假了吧？明天借我骑下电动车，那我就能多睡会儿了。”

  聂维山把车钥匙扔给对方：&1dquo;明天还上学啊？”

  聂颖宇道：&1dquo;不是到一月了么，学校给我们加了场测验，说为期末考试预热。”

  &1dquo;&he11ip;&he11ip;”聂维山心中有愧，他们学校欢天喜地像过年，市一中却还要考试，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关灯睡觉，兴奋劲儿终于褪去。

  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尹千阳前一晚使出浑身解数惊艳全场，第二天起来就像被足球队群殴了似的，没一处不疼。

  &1dquo;你轻点儿！是不是亲姐啊！”他张着胳膊趴在床上，尹千结用药酒给他擦背，淤青的地方一按就疼，忒痛苦了。

  尹千结说：&1dquo;淤青就得使劲揉，不揉开好不了。”

  客厅有开门关门的声音，尹向东和白美仙出门了，尹千阳伸着脑袋瞅，说：&1dquo;他们去姥姥家啊，你怎么不去？”

  &1dquo;你管我。”尹千结擦擦手，把药酒拧上盖子，&1dquo;我等会儿也要出门，用给你做好饭么？”

  尹千阳想了想说：&1dquo;不用，我要出去请客，你给我点儿钱呗。”

  把亲姐的钱包搜刮了一通，尹千阳躺在床上又睡了个回笼觉，再睁开眼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洗漱完打给秦展，接通后说：&1dquo;今天有活动吗？没有的话我请你吃饭。”

  秦展属于异乡人在漂泊，每逢佳节倍思亲，感动道：&1dquo;那感情好啊，食堂大婶儿都放假了，我正准备泡面呢。”

  &1dquo;等着，我叫上小山，咱们撮一顿！”尹千阳换衣服出了门，走到胡同口正好碰见聂维山。聂维山刚寄完信回来，手上还拎着份炒饼。

  尹千阳心疼坏了：&1dquo;大过节的吃什么炒饼啊，走走走，我约秦展了，咱们出去吃。”

  俩人转头朝外走，聂维山说：&1dquo;三叔和三婶今天陪爷爷吃饭，小宇上午考试，我打扫完卫生懒得自己做了，正好寄完信买了现成的。”

  尹千阳问：&1dquo;是不是给聂叔寄信？替我问好了吗？”

  &1dquo;不着急，下回再问。”聂维山说得很轻。尹千阳明白，他知道聂维山舍不得把话说完，一次只写几句，让往来的书信别断。

  路上经过市一中，里面的学生鱼贯而出，聂维山先看见了自己的电动车，然后才看见推着电动车的聂颖宇。聂颖宇一拧车把朝他们骑过来，高兴道：&1dquo;二位哥哥是来接我放学的？”

  尹千阳说：&1dquo;美得你，不过哥哥可以请你吃饭。”

  四人聚餐就此达成，地点就在市中心开的铁板烧店，秦展看见聂维山和聂颖宇的时候倍感惊喜，心里又惦记着尹千阳演出的事儿，问：&1dquo;千阳，昨晚表现怎么样啊？”

  尹千阳把果汁给秦展满上，说：&1dquo;太他妈棒了，所以我一定得请你，你都想象不出来那画面，我把他们全都震了。”

  秦展得意道：&1dquo;真不是我吹，我小时候跟我外公学的，那怎么着也算童子功吧？”

  聂颖宇听得一头雾水，聂维山便给他解释，两两闲聊，一顿饭吃了仨钟头。尹千阳最后都不喝果汁了，要了几罐啤酒和秦展对饮。

  &1dquo;为了国粹。”

  &1dquo;为了童子功！”

  &1dquo;为了咱姥爷！”

  秦展眯着眼乐：&1dquo;我们那里都叫外公。”

  尹千阳彻底喝高兴了，废话越来越多，酒足饭饱后从餐厅出来，他扒拉着聂维山不撒手，冲聂颖宇说：&1dquo;小宇，你知道我昨天多帅吗？你问问你哥，迷得他死去活来，把我摁——”

  聂维山摁住了尹千阳的嘴，说：&1dquo;这家伙喝多了，得回去睡觉。”

  聂颖宇话听了一半正难受，犹豫道：&1dquo;我还想转转，难得休息能放松放松。”秦展爱玩儿，当即应道：&1dquo;那我陪你转吧，反正吃多了需要消化。”

  聂维山弄着尹千阳打车走了，聂颖宇和秦展在市中心的商场里闲逛。聂颖宇没话找话，问：&1dquo;你们不训练的时候都玩儿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