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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醒了,月儿舀一碗稠稠的糁糁汤再泡一点馍,慢慢地喂新生吃。可怜的孩子半岁多了还没有吃过一口母乳,他就是喝着米汤汁,一天天长大的。除了米汤汁和泡馍他没有再吃到过别的什么,他的爹妈除了米汤汁泡馍再没有别的东西可让他吃。俗话说:三爬六坐七翻翻。别人的孩子到六七个月的时候,就能坐起会翻身了,可是新生还不行。别人的孩子吃的是有营养的母乳,新生喝了六个多月稀米汤,瘦瘦弱弱的还坐不稳。他除了一双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别的地方都瘦小的不像是个半岁大的孩子。
月儿喂饱新生,就和耀先一起坐在那里看着堆放在案上的五张油油的葱花烙饼,守着一锅黄澄澄甜丝丝的嫩玉茭糁糁汤呆呆地楞。他们从正午时分一直等到黄昏日落,也没有把他们的“三娃哥”等上来。
黄昏日落后崖口上响起的唢呐又是那样的低惋凄凉,让人听着就感到一阵阵的压抑伤悲。
牛三娃没有到崖口来看耀先月儿,却进了偏坡寡妇马桂花的窑洞。
牛三娃今天到卧马沟来,除了给吴根才帮忙外,他还有另一件事,就是要看看马桂花。
牛三娃进了上房院,吃完改改早就准备好的一顿丰盛的饭菜,就拿上割刀和吴根才一起到后沟割漆去了。
后沟里的一坡漆树林原来是财主郭福海家的,土改时被农会没收,但这片林子没有像土地和浮财一样被一轰而散地分了,而是作为村里的一片官林留了下来。这是一片好大的漆树林,那陡峻的山坡上差不多有一半是漆树,许多漆树树杆上都刻划着明明显显的倒人字,这就是割过漆的标致。牛三娃把手拍在一棵碗口粗的漆树上感叹一声。这片林子他是再熟悉不过了,土改前他每年都要在这大热的伏天里上来割几天漆。他看着这一片林子说:“好像这几年没什么人上来割过漆。”
吴根才回答说:“可不是,卧马沟也没有几个人会割这东西,再说,土改了,大家都有了地,都把心思放在地里的庄稼上,有了粮食才心不慌。现在都还顾不上这不顶吃喝的事情哩。”
“这割漆其实很简单。”三娃掏出割刀教着吴根才割起来,一边割一边给他讲说着要领:“割漆的时间你知道,就是这伏里的十几天。漆树长的慢,十几二十年才能长到碗口一样粗。割漆吗,看,在树杆离地一尺高的地方,朝阳的一面割一个倒人字,割口稍宽一些,但割口绝对不能太长,割口长了就把树割死了。也不能割的太深,不能伤了木质,把树皮割透就行。”说着就用锋利的割刀蹭蹭响地在漆树上割出一个倒人字。把割断的树皮挑开,那割破的斜口就像一条窄短的小河渠,里面立时就汩汩的地有一层稠稠的乳白色的汁液在流涌,乳白色的的汁液顺着割开的倒人字流涌下来。三娃掏出一根削好的麦杆变戏法似地沾贴在倒人字的顶岔上,那流涌着的乳白汁液就顺着麦杆筒滴哒下来。“碗。”三娃喊一声。吴根才赶紧把一个粗瓷碗伸过去,放在麦杆筒下,那乳白色的汁液就滴滴哒哒地全掉进碗里去了。顺着麦杆筒滴哒到碗里的汁液开始还是乳白色的稀稀的像牛奶,慢慢就变的粘稠起来,并且渐渐由乳白变成深褐色,这就是生漆。那个时候山里人就是用这种漆推刷家具。用这种漆推刷出来的家具坚韧光滑经潮耐用,手摸上去让人有一种金属般的质感。用这种漆推刷出来的棺材更是坚硬耐腐。穷油富漆,漆得确是好东西,但穷人用不起,穷人只用的起桐油。穷人没有漆树林到那去割漆,生漆从来都是富人家才用的东西,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漆树坡是集体的官物,谁只要想割都可以上来割。
牛三娃在漆树坡上手把手地教吴根才割漆,吴根才有些笨,他拿着割刀不是割深就是割浅,连着把好几棵树都割坏了,幸亏坡上漆树多,不然都不够他学手。
大伏天,悬在头顶上的红日头像个火球,林子里没有一丝凉风,吴根才牛三娃身上冒出来的热汗把衣裤都溻透了。吴根才有些耐不住地说:“三娃,咱到沟底的笸箩潭凉快凉快,喝口泉水,润润嗓子,嗓子里干的都冒烟了。”
“走,走。”牛三娃也是耐不住热,应一声,两个人从陡峻的山坡上慢慢地下来。
沟底的笸箩潭真是个纳凉避暑的好去处,这里树木隐天蔽日,山石叠嶂,潭清泉静,一过来就让人感到有一股凉爽爽的清气。笸箩潭有两丈见方,深处也就是才没住人的样子。吴根才和牛三娃过来先掬着清澈甘甜的潭水美滋滋地喝一阵,然后就脱光衣裳跳进去,身上的暑热一下就无踪无影地消失了。
后沟里的笸箩潭实在是离村远,近了的话潭里肯定每天都泡满了人。潭里的水透心的凉,两个人在潭水里凉快一阵,就爬上来。在潭边抽烟喘息的时候牛三娃突然向吴根才问起马桂花。吴根才心里一咯噔,他知道马桂花是卧马沟里的风流女人,男人在的时候还常弄出些风流事,现在男人不在了,她就更是肆无忌惮,把自己腿根里的那东西不当一回事。他不知道三娃为啥会问起她,以为他们原来也有过一手,就怪怪地笑了。三娃一看吴根才的大脸盘上扯起的那一片怪怪的坏笑,就知道他想到歪处去了。他把旱烟锅子在石头上磕磕,揶揄着说:“卧马沟里是一窝子坏男人,一说起马桂花眼都直。”
“你是个啥男人?”吴根才笑模呵呵地反问一句。
牛三娃接下来一本正经地说:“我大嫂年前没了,丢下一窝子娃。我想给我大哥再说上一个人。”
吴根才释然了,就坦荡地说:“恐怕你大哥耍不了这条蛇。”
“不见的吧。”牛三娃接着说:“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我记的马桂花还是差不多的呀。”
吴根才撇着嘴说:“你是不了解内情,她男人祥娃是咋死的?还不是让她给气死的。”
“胡说,李祥娃有痨病,我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马桂花一天侍候着,他早几年就死毬咧。”牛三娃在卧马沟停过十年活,他咋能不了解卧马沟生过的事情。
“祥娃的病也是让马桂花气出来的。”吴根才再说。
牛三娃淡淡地一笑说:“你呀,你根本就不了解女人。好了,过去的事不说了。我只求你一件事,把我的话给马桂花传过去,我想让她和我大哥正经过日月。”
“这没问题,这话好说。回去就能给她说。”
“那咱赶紧割漆,割完早点回去。”
两个人又钻到山坡上的漆树林里割漆去了。割漆是一项耐性子的细活慢活,不是想快就能快的。等他们割了一茬漆,从漆树坡上下来的时候天上的日头就垂到西边的山顶上,再从后沟回到上房院天就麻麻黑了。
改改早就把饭烧好等在上房里了。牛三娃在饭桌前坐下,看见改改怀里抱着的这个孩子白白胖胖精眉亮眼的,就问:“改改嫂怀里抱着的是个男娃女娃?”
吴根才一边擦着脸一边瓮声瓮气地回答说:“女娃,还是个女娃。改改连着三窝生出来的都是女娃,不过下一窝就不是女娃咧。”吴根才是个能想得开的人,他相信改改下一次肯定能生出儿子来。所以他的大脸盘上并没有露出缺憾。
“啥时候生的?”改改怀里抱着的小杏花白净水灵很招人喜爱,三娃就再问一声。
“开春三月,快半岁咧。”吴根才说。
牛三娃站起来走到改改身边看她怀里的孩子,端端地看了一阵就越地喜爱这个孩子了,这孩子脸白眼大眉毛细细长长,是天生的美人坯。三娃有些犯心思,他转过脸对吴根才说:“老吴,咱结个儿女亲家吧,我那儿子刚满一岁,正好配你这宝贝闺女。”
吴根才大眼窝一闪,他当然愿意和牛三娃联姻成儿女亲家,牛三娃是什么人,是上马坡村的大支书!现在他也有一份好日月,有房子有地有骡马,前面两个闺女后面就这一个儿子,这是最理想的好亲家。不过,他以为牛三娃是在耍笑哩,中条山上虽有订娃娃亲的风俗,但还没有听说过谁家给吃奶的娃娃订过亲。他就敷衍地笑笑说:“行呀,你只要不嫌咱娃丑。”
牛三娃很认真地样子说:“我说的可是正经话。”
吴根才也认真起来,他沉吟一下说:“三娃,你要真有这心思,咱哥俩现在就把话说死。”
“咱这么多年的交往,你还不知道我,我啥时候说过用不上的假话。”
“好,三娃从今天起咱哥俩就是正正经经的儿女亲家。改改拿酒来,让我和三娃今天就把订亲酒给他喝了。”
“行,咱把订亲酒喝了。喝了订亲酒就不能反悔了。”
两个大男人击掌盟誓,在桌子旁坐下。杏花闹满月时剩下的酒改改给端出来,他们满在碗里,响响地一碰算是决定了一件大事。
吃完这顿不寻常的晚饭,吴根才陪着牛三娃一起上了偏坡。三娃真的是想给他大哥再说一房女人。他大嫂年前没了以后大哥的四五个孩子就一起涌到他屋里来了,搅得他心烦,搅得媳妇小娥也心烦。孩子们不找婶子找谁呀,跟上他们的光棍爹连饭都吃不上。三娃就思谋着要给大哥再说一房女人,为解自己的烦,更为解大哥的难。他打听到卧马沟偏坡上的李祥娃死了,觉得他丢下的女人马桂花给大哥补添房挺合适,她跟前只有一个几岁大的女儿,不算拖累,至于人们风风雨雨说的那些事无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向来如此。要是男人硬了,一般女人都不敢胡来。马桂花原来有过一些风流事,那是因为她原来的男人有痨病,满足不了她,如此而已。
牛三娃觉得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和面子再加上吴根才的身份和面子,一起到马桂花窑里去提说这件事可能问题不大。
对这事,吴根才信心就没有牛三娃大,他知道这里面还牵扯着一个郭安屯。
李祥娃害痨病死了以后,郭安屯就成了马桂花炕上的常客,并且还是唯一的常客。土改前卧马沟就没有谁愿意惹郭安屯,现在就更没有了。吴根才是卧马沟的农会主席党小组长,但他也不好出面管这种事情,倒不是他也怕郭安屯,主要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事不好管。在往偏坡上马桂花窑里走的路上,吴根才还想:要是真的能把马桂花说的改嫁给三娃他大哥,这倒是一件好事。对卧马沟,对郭安屯都是好事。安屯现在是党里的人,又是村里的主要干部,和寡妇成天搅在一起不好。一个寡妇有啥丢不下的,长的又不是多好看,要是崖口上的月儿吗,还值。吴根才心里一直还惦记着崖口上的月儿,虽然他没有像郭安屯那样在月儿面前表现出粗暴激烈的行动,但心里的念想从来就没有断过,月儿实在是长的太美了,美的让人心疼。他每次见了月儿眼睛都直勾勾地打不过弯,他在心里想过多少次只有找月儿这样的女人做相好才值。为马桂花这样的寡妇坏了名声不值,名声是一辈子的事情,他为郭安屯感到惋惜。
吴根才陪着牛三娃披着一身夜色上了偏坡,到了马桂花的场院门口。她的场院门也是用荆条编纽的栅栏门,卧马沟十家就有九家院子里是这种荆条门。吴根才推了推栅栏门,没有推开,用手一摸里面挂上锁了,于是就吼开嗓门喊叫起来:“马桂花,马桂花。”好一阵马桂花才在窑里应了声,应了声却还是迟迟不出来开院门。这是因为郭安屯在她窑里呢。郭安屯不是天黑才钻进马桂花窑里来的,在晌午天最热的那一阵他就上来了,那一阵坡道上像蒸笼一样热,没人,上来不会让人看见。这是偷偷摸摸不能让人看见的事情。一后晌两个人在炕上折腾了好几回,连晚饭他也是在这里吃的。天黑下来后,郭安屯要走,马桂花挡住不让走,她想让他再陪着说说话。马桂花独独一家住在偏坡上,女儿太小,一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希望有人上来作作伴说说话,尤其是希望有男人上来。郭安屯过几天偷偷摸摸上来一次,上来她就缠住不想让他走。
马桂花软软地说了两句挽留的话,郭安屯就又滚到炕上,就像在自己炕上一样,一会逗逗茅茅,一会把手伸到马桂花身上胡乱地揉摸上一阵,三个人在炕上嘻嘻哈哈的像一家人。茅茅就是马桂花的女儿,四岁不到,还不太懂事,她把这个大男人有时候就当成自己的父亲。郭安屯对马桂花也是真心好,不然马桂花也不会这样实心实意地委身于他。实际上痨病鬼祥娃还没有死的时候他们就好上了,那时候祥娃有病干不了重活,郭安屯就时常过来帮忙。明里是在帮祥娃,暗里帮的却是马桂花。祥娃知道自己身上的病,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土改开始了,郭安屯又当上民兵队长,是农会里说话算话的人物,在分田分产的过程中他尽自己的能力,给了李祥娃马桂花不少的关照。这时李祥娃也就病入膏肓了,他清楚地知道郭安屯的用心所在,也只好听之任之。土改一年多,日子开始渐渐地好了,李祥娃却扔下他的女人和女儿撒手走了。李祥娃的整个丧事都是郭安屯一手操办的,他不是为了安慰死人,他是为了讨好活人。李祥娃一死他和马桂花来往的就更多了,也更肆无忌惮。当然马桂花是自己愿意的,年轻轻的死了男人,依仗谁呀?地里的庄稼活谁干?生理上的需求咋满足?其实马桂花原来不是这样的,刚嫁过来的时候她也是个正经女人,只是后来遭了厄运,男人病了死了,她的精神和生活一起失去了寄托和依靠,这时候恰好郭安屯伸出手来拉她,这可是一只坚强有力的手呀,她抓住就再也不想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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