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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长治不放开他。

  他就开着灯，等许初下netg，跟在他身后来到厨房里，眼见他在刀架上摸了许久才找到剪刀，弯腰想剪开自己的脚铐，最后捉贼拿赃。

  他把许初押着走，许初说：&1dquo;去书房，我全告诉你。”

  &1dquo;你已经没有信用可言了。”霍长治道，但他还是把许初带去了书房里。

  他把许初按在霍久安的工作位上，原本想找什么东西捆住他，但许初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手上还受着伤，还是作罢了。

  &1dquo;你把霍久安的柜子打开，把他的奖杯拿出来，”许初说，&1dquo;我把事qíng从头说，你再选择，要不要把我的手铐剪断。”

  霍长治看了许初一会儿，让他跟自己一起去客厅拿钥匙。

  回到书房里，许初又坐回去，一言不地呆着等他。

  霍长治一面留意许初的状况，一面拉起地毯，将钥匙cha进锁孔，把霍久安的书架打开。书架缓缓上移，霍长治松了手，正想去书柜拿奖杯，书房顶灯突然间闪动几下，整个房间响起了警报声。

  霍长治脸色一变，他快步走回许初身边，把他藏在身后的手抓出来，许初已经把手铐割断了，他用的力很大，小臂上一长条割伤，正向下滴着血。

  许初看不到霍长治的表qíng有多可怕，他冷静地告诉霍长治：&1dquo;你出去吧，结束了。”

  他的左手捏着一把伸缩削刀，半把刀上都是红色的液体。

  许初记得霍久安的习惯，他会在工作台的手写板下安一个备用箱，箱里有削刀，割断一个塑料环足够用了。他也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偷偷溜进厨房剪开脚铐，许初的一切行为，都是在为来书房做铺垫。

  &1dquo;小初，你很不听话啊，”久违的霍久安的声音从投影屏边的音箱里传出来，&1dquo;给你最后的五分钟，好好珍惜吧。”

  &1dquo;你快出去吧，”许初催促霍长治，他的脚铐已经开始一秒一下，出计时的滴滴声，他心里轻松下来，还有心思和霍长治开玩笑，&1dquo;不要忘了我啊霍哥哥。”

  霍长治一动不动地在他身边站着，问许初：&1dquo;不解释一下吗？”

  &1dquo;你猜的没错，脚铐和手铐的确都有两个信器，一个是向程序传道信息，另一个&he11ip;&he11ip;是彼此传导，只要我剪断其中一个，另一个就会启动，”许初笑了笑，&1dquo;我的确没有和你说实话，这也是我那个设计中的一部分，我觉得有些人或许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顺手做了一个可供选择的销毁物品的程序——现在，我就是霍久安那块玉了。”

  &1dquo;那从外部进入也是没用的？”霍长治问。

  许初晃晃脑袋：&1dquo;我一开始也以为从外部进入，只会死一个我，后来我想到了设计图里多出的那一片，在房子下面环绕着的管道，如果我没猜错，里面装的是汽油，一旦房间被人从外部破坏，程序就会直接引燃管道。霍久安早就把路堵死了，我们一开始就没得选的。”

  霍长治拿了几张纸巾，按住了许初手臂上的伤痕，白色的纸巾很快就被血染透了，试探着问：&1dquo;我现在把你的脚铐剪断，会有什么后果？”

  许初笑了：&1dquo;剪断一个是高压电击致死，两个是引爆。”

  &1dquo;那就一起死好了。”霍长治平静地说，把许初的脚腕拿在手心，去夺他手里的刀。

  许初没办法再保持镇定了，他一边将脚往后缩一边骂霍长治：&1dquo;你神经病啊？”

  霍长治抓着他不放：&1dquo;你不让我剪也可以，我碰着你，也可以一起死。”

  &1dquo;我本来就不想活了的，”许初手脚并用想要逃开，可他只是一个看不见的病人，只能被霍长治紧紧箍在手心里，许初语很急很快，跟霍长治作着保证，仿佛觉得霍长治确认他不想活，就可以放他去死一样，&1dquo;真的，你来接我那天，我本来就想剪断手铐的，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现在也一样，我还多活了这么几天——”

  脚铐上的滴滴声骤然变得尖利了起来，只剩下最后一分钟了。

  许初没想到霍长治会这么疯，他听到脚铐的警报声，怕霍长治真的要跟他一起死，急的要命，拼命哀求着霍长治放开他，失去焦距的眼睛里漫着一层水雾，他推拒着霍长治的靠近：&1dquo;霍长治！你疯了吧？医院里那么多要死的人，你要不要都陪着他们一起死啊？！”

  霍长治这时还有心理安抚许初：&1dquo;我答应霍久安要把你带出去，带不出去就一起死吧。”

  许初脑袋都快炸了，耳朵里听着计时器一声比一声更尖更响，绝望地挣扎着想逃离霍长治，眼泪终于从眼睛里掉下来，落在脸颊上，划出一条线，滴到霍长治手上时，还是温热的。

  霍长治吻了吻许初的眼睛，跟他说：&1dquo;别紧张。”

  霍长治qiang制地伸手按着许初的头，让他靠在自己坚硬的肩上，等待生命尽头的到来。

  一声长鸣后，警报声停了。

  什么也没有变化。

  除了许初的脚铐脱落了，掉在铺着软地毯的地板上。许初还没有回过神，张着眼，颤抖地呼吸。

  &1dquo;吓到了吧，”霍久安的声音又传来，带着笑意，&1dquo;来一下书房好吗，小初？”

  静了几分钟，书房顶上的投影机忽然开始工作，投影屏上出现了霍久安的身影，他调好了摄影机的位置，坐回书房工作台后的椅子上。

  &1dquo;我是吓你的，对不起，”他说，&1dquo;虽然你看不见，我还是拍了一段录像给你，现在你已经剪断手铐了吧，还是脚铐？我猜你会剪脚铐，不知道猜得对不对。”

  他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的手腕，霍长治看到他的手上，带着和许初一模一样的一个环。

  &1dquo;我其实也带了一个手铐，”他说，&1dquo;可惜你看不见，我们的手铐是qíng侣的。你剪断你的手铐，或者脚铐的时候，就会有信号传到我的手环上，手环会对我高压电击，所以我现在应该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