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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遇臣結束最後一場跨國會議，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已到凌晨。

落地窗外燈光璀璨，他摁亮檯燈，手裡文件扔到大班桌上，沉悶的一聲響。

他室內常年架著一盆佛手蓮，這幾日沒澆水，葉子已經蔫了。

門口有人敲門。

他從窗邊轉身：&1dquo;進。”

李宗然推開門，見屋裡就亮了盞檯燈：&1dquo;怎麼不開燈？”

隨後撥一下開關，把頂燈打開。

&1dquo;天星項目的啟動書。”他走到桌邊，&1dquo;這是第三年做這個了，還是你親自帶？”

&1dquo;嗯。”

梁遇臣接過文件，坐進辦公椅里，簡略地翻了翻。

天星是大客戶，又是老牌房地產，華勤這幾年業務不斷擴張，但主要還是以審計和諮詢為主。

李宗然看見他桌上多出的一沓文件，好奇地湊過去：&1dquo;這是什麼？”

梁遇臣：&1dquo;明年和耀大的校企合作書。”

李宗然點頭，&1dquo;哦，陳教授給的？”

說著，他伸手去翻，書頁嘩啦間，瞧見一張簡歷一樣的東西。

他動作一頓，想起件事：&1dquo;對了，人力部那邊在問你今年要不要實習生。”

&1dquo;不用。分給其他項目吧。”

李宗然知道他嫌麻煩，但還是說：&1dquo;今年天星體量增加不少，你確定不要？”

梁遇臣頭都不抬。

李宗然懶得再廢話，從書頁里拈起那張簡歷，明顯不信：&1dquo;那你文件夾里留著份簡歷幹什麼？”

梁遇臣聞言抬眸，看見他手裡舒雲的簡歷，&1dquo;後面記了點東西。”

李宗然瞅了眼紙的背面，扯扯嘴角：&1dquo;&he11ip;&he11ip;你真行，拿人家簡歷打草稿。”

梁遇臣瀏覽完項目啟動書，在最後一頁落筆簽字。

合上筆蓋，他沉默幾分，問他：&1dquo;今年所里的校招結束了嗎？”

&1dquo;結束了吧？網申通道早關了。”

梁遇臣點頭，沒再追問。

反正他也幫她確認過一遍了。

李宗然還在研究這份簡歷，他摸摸下巴，終於想起來：&1dquo;我就說這人怎麼這麼眼熟，這不是今年馬上要簽三方的學生嗎？”

他把舒雲的簡歷放回桌面，伸手點一點上面的證件照，&1dquo;我記得她，她par面還是我面的呢，基礎紮實，在校成績沒掉出過前十，挺好的。”

梁遇臣捕捉到他話里的主要信息：&1dquo;馬上要簽三方？”

就是還沒簽。

&1dquo;對，好像還沒來得及發offer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