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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瑟笑道：&1dquo;姮娥这样想，原本也不为过。”

  她神色坦然，沈留仙就轻轻舒了口气。

  她忍不住道：&1dquo;阿苦这般品格，顾家也是百年清望，何必行此一步？”

  顾瑟柔声道：&1dquo;我与姮娥，原本并无不同！”

  沈留仙方有些明悟，一时又有些歉意，道：&1dquo;方才是我小人之心了。”

  顾瑟道：&1dquo;姮娥原本不知这里头的事，怎么是你的错？”

  她微微敛目，道：&1dquo;倒是姮娥，委实是难行了些。”

  她是河洛沈氏精心教养十余年，要进与皇室，为夙氏与沈氏诞育拥有共同血脉和利益的后嗣的&1dquo;贡品”。

  沈家怎么会允许她自作主张，怎么会把她嫁给一个如今看来并不出众的武将？

  沈留仙看着她微有些沉郁的神色，反而笑了起来，抬手抚了抚她的鬟，十分的亲昵，道：&1dquo;所幸有阿苦在，也算是帮了我的大忙。”

  她是沈家的嫡女，正是因为贵重，才更不会轻贱。

  本朝初立的时候，甚至求都求不来沈家的女孩儿下嫁为皇子正妃。

  太子若是自己选择了太子妃，沈家是不会把她做妾的。

  即使是天子妾！

  沈留仙笑道：&1dquo;我初来帝都，也不知道哪里有些，阿苦愿不愿意做我的东道？”

  她既然这样的豁达，顾瑟也不再替她纠结，只是舒了眉，道：&1dquo;这时节帝都有的去处倒是不少，鹿溟正宜赏花，大相国寺也有香会&he11ip;&he11ip;”

  ※

  梁州州治锦城，从帝都出一路向西南而行，沿途凡一千五百余里，即使是一人双骑、星夜兼程，也要两、三天的工夫。

  玄衣男子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府衙门口的时候，府中没有人知道来的人是谁。

  皂役检查了他带来的名刺，就往府衙里去传信：&1dquo;顾大人，有一位京中来的公子求见。”

  正在披阅案卷的顾九识闻言微有些惊讶，说了声&1dquo;请”，把剩下的一点卷宗翻阅完了，才起身往待客的厅堂里去。

  年轻男子一身玄色的广袖，没有坐下来休息，也没有喝衙役摆上来的茶水，背影像棵直的松树似的，静静地站在堂中。

  顾九识一时觉得这身影过分眼熟，一时甚至疑心自己有些眼花，道：&1dquo;&he11ip;&he11ip;殿下？”

  夙延川回过身来，看他进了屋，躬身向他深深地行了个礼：&1dquo;顾大人。”

  顾九识素来七情不上面，但心里也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夙延川为储君十六年，万人之上，即使是面对东宫课师，也少有这样的尊重和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