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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1审判的权力交给你（第2页）

“我根本什么都没能做到……还害得姐姐差点死掉，又骗了这么多人……”

为了保护高塔，人类向上攀登，想迎战途中所有的敌人。

但是，每往上攀登一米，都会促使高塔内部多一份裂痕。

攀登者站到了高处，就快成功时，才蓦地发现，脚下已全是裂痕——从最开始，攀塔就是错误的行为。

这中间付出的努力，都只是在加速高塔的崩塌。

迷茫，愧疚，自责，自我否定和厌弃，失去的勇气和信念……

【不是啊啊啊！清醒点！坏人是丞相啊！你去好好和颜颜解释清楚，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对哦，不仅如此，颜颜还会很心疼你，会摸你的头，说“你已经很棒了”……所以！！立刻马上！停止这么消极的想法！】

【其实我挺能理解的，一直以来努力的方向，原来都是错的……太恐怖了】

【妹妹酱，别哭了好不好，呜呜呜呜】

“还有你，你也是被我伤害的人，你真心对待着我，我却一次又一次利用你……”

连帮助她登塔的人，也被她伤害了。

盛长序遮住了那双眼睛。

片刻后，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低沉如夜：“你真的觉得，我是真心对待你，却被你利用的人吗？”

顾今泱没说话。

盛长序虽然是个很可怕的人，可他确实没伤害过她。

“那天，酒楼里，我是故意让你听到那些话的。”

顾今泱怔住。

“所谓的诱饵计划，在你入宫后才终止。”

顾今泱一惊。

她想去看盛长序的表情，但她的眼睛被遮住了，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着那冷冰的声音说：

“对你的喜欢，是真的，但我没有放弃诱饵计划。那天，让你听到那些话，也是在试探你。”

他有着一颗比谁都冷的心脏：“那晚，季寒和那些反叛军去丞相府，也有我的一份功劳。”

“派暗卫去，不只是为了保护你，更因为——有我的人在，‘诱饵’在大鱼眼中，才更加真实。”

顾今泱脊背发凉。

“所以，懂了吗？”无情的声音靠近，让人忍不住想逃离：“我是个连自已所爱之人，都能舍弃的人，你把我当成什么小白兔了吗？”

“……”顾今泱缩了下身体，呆呆地问：“为什么？”

“我要这王座之上，只我一人。”

为此，连自已的感情都可以背弃。

“可是，你那晚亲自去保护我，你……”

“我很在意你，泱泱，我无法想象失去你的未来。”他淡漠的，好像不是在点评自已：“正因如此，我的背弃才为彻底。”

顾今泱的表情有些混乱。

“所以，你懂了吗？你只是无心伤了所爱之人，你也根本没利用到我，是我一直在利用你。”

他缓缓放下手，顾今泱眨了下眼，泪珠掉落，于是视线清晰明了。

轻描淡写说出了内心深处秘密的王，此刻正垂着眼睫，黑曜石般的眼眸，静静凝视着她，仿佛她有怎样的反应，他都接受了，哪怕是审判也一样。

“我看不懂你。”顾今泱喃喃道，雾气又从眼底涌现。

“嗯。”盛长序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每个人都有所考量，顾颜也一样，你为她规划结局的同时，又怎知，她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我不懂。”单纯的少女摇了摇头，“但是，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呢？”

“我把审判的权力，交给你。”

她眼瞳睁大了些。

“如果你为了顾颜难过，就把审判的权力，交给她吧。在此之前，不用多想。”

“……”顾今泱忽然趴到他怀里，大哭起来。

盛长序的面色终于放松了些，他的那些紧张消退了，轻笑着说：“你累了，睡一会吧，泱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