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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训练还是很有效果的，毕竟江瑜一点都不笨，他可能天生还有两分演戏的天赋，当他沉下心来认真做什么的时候，进步是肉眼可见的。

  高老先生一走，6留空就去食堂堵江瑜了。

  江瑜害怕把6留空气死，还算遵守承诺，打了一大碗素菜，青菜萝卜什么清汤寡水的，他端着饭碗往6留空眼前一杵，道

  “哟6大经纪，你是多不放心我啊？放心，我不会食言而肥的，看这个热量够低了吧。”

  即使是吃饭的时候，江瑜也没个坐相，无处安放的大长腿翘在一起。相比起来，即使在食堂吃饭，6大经纪也是一副精英样儿，规规矩矩斯文的很。

  谁料6留空看了一眼他的碗，问：“你就吃这个？”

  江瑜：“？？？”

  他说：“不是为了控制体重吗？”

  6留空皱眉：“均衡饮食不代表不吃肉，只有荤素搭配，才能在保证体力的情况下保证体重。”

  江瑜“……”

  他悄悄翻了个白眼，心道：“来了来了，事儿逼又来了。”

  这几天江瑜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6留空总能挑出一点无关痛痒的刺，但是江瑜偏偏还觉着他说的很有道理，比如说荤素搭配，确实能保持体力，这导致想怼回去也没法怼，满腔怒火不能泄，只能挤出了一个阴阳怪气的表情。

  “行吧，哪我要怎么吃？”

  6留空给他指：“最右边的窗口有糖醋排骨，旁边有鸡丝海带汤，你可以去打。”

  江瑜暴躁的神经又奇异的被安抚了。

  他抄起端板，刚刚绕过椅子，忽然回头，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诶6大经纪，你知道我喜欢糖醋排骨和鸡丝海带汤？”

  “我不知道。”6留空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八风不动。

  “原来你喜欢吃？好巧，今天食堂刚好做了这个。”

  半分钟后，江瑜抄着甜腻腻的小排骨回来了。

  他握着筷子，挑出亮澄澄的糖丝儿，随口问：“诶6大经纪，说起来你们公司没有艺人专门的营养师吗？”

  “以前我们那个小破公司都有，每天给你点青菜莴笋什么的。”

  6留空嘲讽：“配青菜莴笋？这样控制食物的卡路里是个人都能做到，那算什么营养师？”

  “也是。”江瑜叼着排骨：“可是你们公司艺人可以乱吃吗？我下楼遇见a1ice聊了两句，他说貌似有专业人士严格控制的。”

  6留空不以为然，他停下筷子：“你和a1ice旗下的艺人不一样。”

  江瑜莫名其妙：“怎么不一样？”

  他追问：“他们都年纪小，我年纪大？他们小鲜肉，我是回锅肉？还是说我签过一次公司，所以他们是从小调教的，我是人贩子二转手的？”

  如此凡脱俗的比喻成功吸引了6总的注意力，6留空终于肯赏他一眼：“修辞学的很好嘛，难怪高考语文比我高一分。”

  和6留空的踏踏实实稳扎稳打不同，江瑜的成绩有点剑走偏锋，非常受题目风格的影响，加上高三有一些外部因素影响了他，以至于他当年的语文分数堪称跌宕起伏，简直可以拉出来一条噪声波，还是波峰波谷差十万八千里的那一种。

  当时语文老师非常讨厌他的作风，高考前拿6留空给他树典型，大意是6大经纪这种孩子才能在最后的考试中脱颖而出，江瑜这种必然螺旋爆炸，惨成垫脚石。

  结果江瑜狗屎运爆棚，考出了一个天降之子级别的史诗高分，同班同学纷纷吃瓜，甚至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舞到6留空面前，搞得老师面子都挂不住了，可以说江瑜间接打了两个人的脸。

  江瑜：“……你怎么那么记仇？”

  6留空冷哼一声。

  江瑜：“高考以后我私聊你，开导你来着，你也没有理我啊。”

  他叹气：“再说，比你高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在你这里混饭吃。你看我大学都没能毕业，要不是你收留我，我就要去种地了，说起惨，我比你惨多了，是吧？”

  ——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表情平静眉眼含笑，似乎毫不在意。

  6留空心中无端一悸，手一抖，滑了一根筷子下去。

  江瑜挑眉，弯下腰：“嗯？我帮你捡，你去拿根的……”

  “不用。”6留空按住他，匆匆用纸巾处理了桌面上的汤渍：“我不吃了。”

  他拉开椅背：“我在车上等你。”

  “等一下啊。”江瑜扯着喉咙：“我们刚刚营养师的话题还没结束呢，你的艺人为什么不需要营养师啊？”

  6留空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瑜被他的态度搞得奇奇怪怪：“为什么不能告诉我？这难道也是机密吗？”

  他看着6留空潇洒远去的背影，自顾自的舀了一勺汤，歪头琢磨：“难道是6留空比较穷？a1ice请的起营养搭配师，他却请不起？”

  江瑜恍然大悟：“说起来6留空房子也是他弟的，车也是他弟的，难道他只是看着富贵？现金流不怎么样？”

  6总丝毫不知他商务精英有钱任性的形象即将崩塌，他关了车门，怔怔的握着方向盘，盯着眼前空茫茫一片的玻璃起了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手机app弹出了一条消息，咚的一声，他这才被缓过神来，如梦初醒的捏了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