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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技术有这么差了吗?让你……反胃?”周森在“偷欢”,他豁出去了,放肆地和我调情偷欢。
我抓住他的话柄:“太久没练习了吗?”
周森没答话,拨下马桶盖,坐在了上面。
他两脚之间的距离,正好容得下我的两只脚。我挤在中间,抚摸他硬茬茬的头发:“真的是退步了,不过我满意你的退步。十分。”
我有些激进了。周森两只手交握着,还是不答话。我将他的头拥进怀里:“别怕,我在呢。我早都观察好了,这门底下没有缝隙,有的话,在她弯腰之前,我就会把你抱离地面的。我会保护你的。”
周森的手攀上我的腰,他抬了脸,哭笑不得:“是啊,我差点儿忘了你有多有力了。”
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会给这场气味并不算太美好的旖旎划上句号,可我也知道,我不得不说。所以我最后吻了一口周森,没有了许诺,我吻得“有力”之至,啵地一声。
“我会等你。”我直奔主题,“你去坐牢吧周森,你别再怕我会等你,因为不管你怕或是不怕,我都会等你,所以你干脆省省吧。如果你是有罪的,你总要付出代价,你去吃你的牢饭,我付出我的青春,这样对谁都是公平的。”
果然,柔情从周森的眼底褪去,他拨开我,要逃出这格子间。
我挡住他,乘胜追击:“小执,周森,我们之间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小执。”
这一次,周森不再兜兜转转,他直截了当:“是,毕心沁,如果我去坐牢,他就是孤儿了,我不会把他独自交给许诺的。”
就是这样一个直白的答案,却是我迟迟不敢迈出的一步。所以周森才会去到儿童福利院做义工不是吗?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和许诺鱼死网破,不是吗?他想了千万遍的。他有在努力,可他的努力在我和小执的厮杀中,却不过是一番番徒劳罢了。
我如鲠在喉,才一下子,周森的手机便响了。他新换了部手机,比之前摔坏的那部更好,六千块上下。电话是许诺打来的,除了她没别人。
周森又戴回面具:“呵,她倒是有些赚钱的本事的,至少这里的轩尼诗李察干邑偶尔开一次,她还开得起。毕心沁,我在让她养,我在吃软饭啊。”
周森在等我说些什么,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他一定是在等我说些什么,但一定不是我说出来的这句。我说:“我……什么酒啊?能有多贵啊?我……我也开得起。”
他走了。等我追到那间包厢时,侍应生已经在打扫了。
我掏了钱,问他们人呢。侍应生说那位小姐好像有什么火烧眉毛的要紧事,所以牵着那位先生匆匆走了。我大惊,说牵着?可是他是人,不是狗!侍应生更加大惊:“我……我是说牵着手啊。”
我再追出蓝夜,左右都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踪影。
rright的大队人马正围坐一团。有人说,焦世天在走廊中,头上被人套上塑料袋,痛揍了好几拳。凶手逃逸了。这会儿焦世天手里还拎着那只黑色塑料袋,叫嚣着:“查指纹,我要求警方查指纹!”
我这包庇犯也只好逃逸。
我一向偏好静谧的夜,连轮胎碾过沙石的崩裂声都清晰可闻。对面的车辆串通一气似的,无一不大开着远光灯,将我心底照得大亮。我再也装不得糊涂。
小执,我应该说把小执那孩子交给我吗?三十岁的年纪,足以做一名母亲了。我应该这样对周森说吗?他等的,是这样的答案?
我偏过头,问身旁的代驾是否已婚。他约莫有四十岁的年纪了,他说孩子都三年级了。然后他便自作聪明,说姑娘,情啊爱啊的要人命,三十岁之前还吃得消,等过了三十,就找个安稳的人嫁了吧,再生个孩子,到时候你会发现爱情是最狗屁不是的。我苦笑,问师傅,您没发现我已经三十了吧?
代驾嚯了一声:“我说呢,都开上大奔了。不过姑娘你真的挺面嫩的。”
这样的恭维我也顾不得谢上一谢:“师傅,你……是孩子的亲爸吧?他妈……也是他的亲妈吧?”
我失了礼,代驾气鼓鼓地不再说话。
我由衷地补充:“我的意思是,好羡慕你。”
家中堆满了打包完毕的行李,比当年我独自带着我妈搬来这里的时候,多了五倍不止。我妈气色红润,不止一次地问我:“赵炽说你会给我个惊喜,咱们这到底是要搬去哪啊?”我搪塞:“都说了是惊喜了,您就再等等吧。”
然后我在花洒下怔忡地望着镜子,我的双唇还在肿胀着,似有麻酥酥的电流环行。雾气一次次朦胧了镜子,我不厌其烦地擦着。
毕心沁,你的男人无所不能
单喜喜的三十岁生日趴,呼朋引伴地去了露营。她在微博中立下规矩:严禁携伴。王墨当时就私信了她,问什么情况?单喜喜答他,就是严禁携伴啊。
王墨早说过,会在单喜喜三十岁生日时给她个了断,可似乎,人有了自行了断的打算。
单喜喜在哈萨克秋千上头发扑了满脸,都分不出哪面是正脸,哪面是后脑勺了。她扯着嗓子:“哇喔,我们勇敢者不玩儿游戏,只玩儿人生!”
王墨和庄盛两人相距八丈远,一股子面瘫劲儿却如出一辙。
我对身边的赵炽感慨:“呵,不是我们玩儿人生,是人生在玩儿我们啊。”
赵炽敷衍地点了点头,便从我身边退开了。无疑,他看着这时的我,就像看着他当年的自己,也许当年他也重蹈覆辙过,也信誓旦旦地说过进退尽在掌握。他自己没赢,自然也就认定了我会输。
这里的天空蓝得发乌,压顶般的低,这里的青草青得发黄,斑斑点点的橘色野花中,莫名其妙地会蹦出一簇白色或粉色。可还不等我挑剔,那一票人便纷纷赞叹大自然的不可方物。
“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去见识见识我的远香吧,不然一辈子都当定了井底之蛙,呱呱呱。”我惹人厌地鼓着腮帮子。
自然,他们群起而攻之,我一边大叫一边撒丫子狂奔,说不出地畅快,直到绊倒在地,他们不论男女一层层压上来,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一会儿都爬不起身。
单喜喜幺蛾子不断,一点名,说哟嗬正好,十男十女,我们来抽签,晚上一男一女共宿一顶帐篷,寿星比天大,谁人不得有异。我当场拆她台,装什么正好啊?谁来谁不来的你筛选了不下十遍,你这是早有预谋。
“不都是单身吗?不都三十好几了吗?玩儿不起?谁玩儿不起举手我看看。”单喜喜好一副女流氓的嘴脸。
那“单身”二字,像是直戳了王墨两边的腰眼儿,他整个人一阵扭曲。
单喜喜无疑是作了弊,她第一个抽,稳准狠地抽中了庄盛,捂死了王墨的奄奄一息。到了我抽,我拼命对她使着眼色,她反倒装腔作势:“公平,公正,公开,谁都甭给我唧唧歪歪。”就这样,我好死不死地抽中了王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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