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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得知能去伺候二小姐时，灵芝高兴得一夜没睡。二小姐在府内受宠，府内下人都觉得侯爷与邹氏会为二小姐谋一门好亲事，到时候跟过去伺候也得脸。后来二小姐虽和世子定了亲，要去做妾，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熬出头了。

直到真正过来伺候，她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差事。

二小姐磋磨下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只要稍有不顺就会打骂，甚至还会让人去雪地里罚跪。不过十五日，灵芝就已经去后院罚跪过不下三次。

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走不成了，便试着去讨好，方才那般积极也是为了给纪芳菲留个好印象。

可纪芳菲现在这似笑非笑的模样，让她摸不清自己方才到底做的是对还是不对，心里也越发忐忑。

“为何？”纪芳菲又问。

提起这个，灵芝心情也更加沉重，“奴婢的长兄五年前在外做工，赶马时从马车上摔了下来，落了腿疾。”

“二哥倒是健全，在府内前院做些跑堂的活计。奴婢老子娘年岁也大了。”

她没接着说，纪芳菲也明白了她的未尽之言。

“我倒是有一门好亲事能说给你兄长，不知道你老子娘是什么意思？”纪芳菲心中有了计较，眼中闪过精光，面色看起来也没有方才那般阴沉。

灵芝一听，赶紧跪下道，“二小姐能帮忙对奴婢一家是莫大的恩典，奴婢感激不尽。只是，只是奴婢家中这般情况，只怕姑娘家可能不愿......”

“此事你不用顾虑，若是不愿，让她愿了就是。”纪芳菲勾唇。

看纪芳菲这般胸有成竹，灵芝小心翼翼地问，“不知二小姐口中的姑娘是？”

“你刚还见过呢。”纪芳菲收起眼中的算计，起身走过来将灵芝从地上扶起来，“盼春啊。”

“她？”灵芝手一抖。

纪芳菲扶着她的手多了两分力道，“有何不好？盼春是姐姐的贴身侍女，例银和你一样多，家中又无什么负担，你兄长若是能娶了她，你的压力也能减轻些不是？”

纪芳菲口口声声在替灵芝考虑，让灵芝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小姐，我们方才那般对她，只怕盼春会埋怨奴婢，不肯结亲。”灵芝提醒纪芳菲。

纪芳菲眼神多了几分狠意，“你且按我说的做。”

翌日一早，盼春为纪芸白梳妆后，就去前院取煤炭。

“盼春姑娘来了？”管家笑脸相迎，指使旁边的小厮道，“快将那筐煤递给盼春姑娘。”

盼春一看，都是品相不错的黑炭，先前心中的气也消了些。她道了谢，伸手去接，却被那双手躲开。

盼春拧眉抬眸看去，一个长相熟悉的小厮正冲自己憨笑道，“盼春姑娘，我帮你送过去吧，姑娘的手还要侍候大小姐，若是累坏了就不好了。”

这群人最势利眼，现在借着小侯爷的光，盼春也体会到了被巴结的感觉，她没拒绝，只颔首谢道，“有劳你了。”

等这人走在前面，盼春才看清他居然还是个跛脚的。

看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费力拎着碳走，盼春心里不是滋味，大家都是下人，她性子又老实，自然不会欺负人，便伸手握住把手道，“我来吧。”